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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九 寿星(1/3)

箫尺再次回到承嗣宫。案上残灯如豆,隐约光影中,吃饱喝足的子扬哈欠连天,东倒西歪。不过,他倒还忠于职守,仍老老实实地守着星子,不曾擅离。待箫尺走近,子扬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看不见箫尺人皮面具下的表情,但一双墨瞳沉静无波,不似昨日那般怒气冲冲。子扬知道大事已成,懒得多问,也无心端茶倒水服侍他,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口齿不清地道:“陛下可总算回来了!我可撑不住了,明日还要早起服侍殿下。陛下恕罪,臣先告退了!”不待箫尺回应,子扬已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箫尺望着子扬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从怀中取出退位诏书和传国玉玺,仍是放入花梨木长案下的抽屉里锁好。他几乎衣不解带地忙碌了好些天,到今日,诸般大事也算是告一段落,绷紧的弦始放松下来,箫尺确实也觉得累了,取了面具,转去内殿后的浴室。白玉池子里水气氤氲,已备好了热水,池边软榻上叠着干净的淡蓝色薄绸睡衣。箫尺暗赞子扬想得周到,遂脱了衣服,于池中泡了大半个时辰,略消疲乏。沐浴更衣毕,箫尺仍是如往日那样,上床去靠在星子身侧躺下,将他揽在怀中。

星子服了镇定催眠的药物,又不受毒发之苦,睡得甚是沉静。箫尺也无需担心他,亦阖眼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箫尺仍是警觉,睁眼一看,一片灿烂日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天色已大明,忙跳下床来,去打开内殿门,果然是子扬提了描金食盒站在门外。

子扬将食盒递给箫尺,拱手道:“这便是陛下要的东西了。”

箫尺呵呵一笑,道:“我要的东西?兄弟,瞧你这话说的!今天星子过生日,你这当哥哥的,难道就不该为他煮一碗面么?”

子扬却殊无笑意,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道:“臣可不敢当。陛下吩咐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殿下本是陛下的人,臣绝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以殿下的哥哥自居。”复行了一礼,“陛下恕罪,臣还得继续昨日未完的任务,帮殿下去找皇帝私藏的金银珠宝。”

箫尺本想留子扬一起为星子过生日,也可以顺便劝星子接受辰旦的退位诏书,但听子扬这样说,摆明是不想多管闲事,便挥挥手让他去了。他说得也对,星子是我的,种种恩怨纠葛,也不用次次把子扬牵扯进来。

星子仍在沉睡之中。箫尺自去洗漱,用过早膳,这才回到榻前,轻轻地将星子摇醒:“星子,该起床了!”

“大哥!”星子睁开蓝眸,望向箫尺,他美美地睡了一觉,眼神清亮,精力亦恢复了大半,忽想起箫尺说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忙坐起身,急急问道:“大哥,是什么时辰了?今天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么?”昨夜大哥主动让我服药休息,要做的事显然非同小可,星子心念数转,却猜不出什么眉目。但大哥既有重任相托,实是少有之事,星子又隐隐生出些期待。星子一边问,一边忙忙地穿衣起床,洗漱整理。

“嗯,已过了巳时,”日头已升得老高,箫尺却仍是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不急,你先吃饭吧!”指一指案上食盒,“今日可是子扬特意为你做的早膳。”

子扬不是第一次做饭了,箫尺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星子心生纳闷,忙上前打开食盒,捧出一只大海碗来,顿时愣住了。青花瓷碗中是一碗面条,熬得雪白的浓汤,衬着几点碧绿的葱花,而细细长长的面条上赫然是两个圆鼓鼓黄灿灿的荷包蛋!

星子呆了半天,方慢慢地转过头来,正对上箫尺眼中的盈盈笑意:“大哥,这……这是?”啊!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么?大清早子扬就为我做好了寿面!我……我今生还能和大哥一起过生日,吃上子扬哥哥亲手做的寿面?我这是在哪里?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箫尺眸中笑意愈浓:“星子,你发什么呆啊!不会又忘了吧?平日里你记性倒好,种种不相干的事情,都能过目不忘,怎么轮到自己的生日却老是记不住呢?”

原来大哥所谓很重要的事,竟是这个!眼下兵荒马乱的时节,他心心念念的是要为我过生日!眼前霎时漫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星子抬起衣袖,胡乱擦了擦。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好端端的又哭什么?却听见箫尺轻声道:“快吃吧!若是凉了不好吃,岂不是辜负了子扬的手艺?”

“谢谢大哥!谢谢……”星子本待感谢子扬,抬头四顾,子扬却并不在这里……

“他去忙你派给他的差事了,你知道,你子扬哥哥也不图你谢他。”箫尺复催促道,“先把饭吃了,待会还有别的事呢!”

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扑鼻,星子也觉得有些饿了,便拿起小勺子,先喝了一口面汤,确实鲜美可口。星子遂默不作声地吃长寿面,一时心潮起伏,如浪涛汹涌,却说不出话来。

记得十九岁那年,大哥精心准备,特地为我过生日。而我正在子扬府上为仆,虽然与大哥和好了,子扬却生气不肯原谅我,变着花样折腾我。没想到……没想到时隔多年,历经了许多沧桑之后,今天不但大哥和子扬都在我身边,他们还从天京专程赶到上京来,守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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