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一章 据不知情（第一章）（1/3）
沈溪在泉州卫官署的大堂上态度严肃，固然年纪轻轻但显示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威严心胸，就算是在衙门里办差几十年的老油子，见到沈溪也感到胆冷。
“来人通报姓名！”沈溪将惊堂木一拍，喝道。
下面的人赶紧将自己的官职、差事、姓名进行通报。
第二拨所见两人，一个是知府衙门正八品的经历，名叫苏衡杨，一个是正九品的知事，名叫张褚，都是举人出身，由于官职和品秩不高，见到沈溪这个上官只有恭敬磕头的份儿。
沈溪手上拿着先前云柳所记载收拾的文案，沉声问道：“佛郎机人之前于泉州府城东南的狗蹄礁、贵屿岩等沿海地区残杀我大明百姓，你们可知情？”
“回大人，此等事……轮不到下官插手，所以，并不知情。”面对这种问题，他们自然想一推六二五……有事别为难我们这种微末小官啊，在百姓眼中我们是风光，可在知府衙门，我们屁都不是。
沈溪道：“那之前佛郎机人炮轰刺桐港，知府衙门不通知卫所，意图隐瞒战事，你们总不会不知情吧？”
张褚赶紧道：“大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苏衡杨和张褚感到沈溪是借机报复当日张濂闭城不派人增援之事，他们不会想到，沈溪将所有人捉拿来，实在只是为泉州府抗粮案衍生的民变。
沈溪冷笑不已：“看来不动刑，你们不会诚实交代，来人，大刑侍候！”
卫所的官兵早就习惯听令行事，既然王禾把泉州卫官署暂时交给沈溪作为公堂审案之用，他们只需听从命令，哪里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官。
你官再大，有天子派来的钦差大？
玉娘却赶紧出言禁止：“沈大人，在事情问明确之前，切莫动刑。此事……且有未查明之处。”
玉娘这时心里那叫一个懊悔：“早知道的话，我干脆把调查的情况收拾出来，然后回往对刘尚书复命便可，为何要借助钦差的气力？这位少年钦差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要把处所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手，居然将府、县两级衙门来了个一锅端，有品秩的官员说打就打，这是诚恳不让处所官舒服……但这些官员哪个背后权势不是盘根错节？事情的成果只能是钦差你自己也舒服不了啊。”
不知不觉间，玉娘竟然沿用了刘大夏的思维和处事方法……当初福建乡试弊病丛生，布政使司和按察司衙门贪腐横行，都司衙门和处所黑恶权势勾连，商贾和大众苦不堪言，刘大夏固然明确其中黑幕，但最后依然选择大事化下小事化无，便是为了掩护处所政局的稳固。
沈溪却不认为意：“既未查明，不正是要追查到底？泉州知府张濂，引番邦进国门，令泉州百姓生灵涂炭，遇战事不通报卫所，置大明边境安稳于不顾，知府衙门经历苏衡杨、知事张褚，居然口称不知，这是诚恳戏弄本钦差……打！”
苏衡杨和张褚暗自叫苦不迭：“算你牛，我们怕了你还不行吗？反正佛郎机人的事情已兜不住了，张知府已向朝廷弹劾你，说佛郎机人进侵是你一手造成，最后你们谁能在朝堂上盘踞上风还不必定呢……我们赶紧承认，免除皮肉之苦才是当务之急，若日后张知府翻案，我们自然可以推诿为你刑讯逼供所致。”
“大人，您不用用刑，我们据实回话，此事我们的确知悉。”苏衡杨看了张褚一眼，抢在官兵扑上来之前高声叫道。
沈溪眯着眼道：“早知如此，何需要本钦差与你等空话？签字画押！”
沈溪没有持续追问，直接让二人画押，却是玉娘没想到的。
但见沈溪大笔一挥，便将刚才的事亲身记载，言简意赅，让人把供状交到苏衡杨和张褚眼前，他二人仔细看过，沈溪的确只是让他们招供关于佛郎机人犯边之事，心头稍微放下心来。
这件事似乎干系不大，于是乖乖画押。
正当他们画押时，第三拨人，也就是府衙的正九品照磨和未进流的检校被押解进了官署大堂。
“将人押下往，严加看管！待案子上交到三法司，需要他们提堂对质！”沈溪一摆手，马上有官兵将苏衡杨和张褚押解出往。
苏衡杨和张褚心里在想，我们不过是交待了对佛郎机人犯边的事，别的可什么都没说，如今泉州官府跟佛郎机人作战打了个大胜仗，功过相抵，你至于小题大做把我们押到京城三法司候审？
刚进来的两个心里直犯嘀咕，他们可不知苏衡杨和张褚交待的是什么，只知道前面二人已经“招供”，而且这二位好歹是他们的上司，既然上司都招供了，他们做下属的自然要掂量一下待会儿怎么说。
“报上姓名！”沈溪再次摆出钦差的谱。
“下官泉州照磨所照磨吴原。”
“小人泉州府检校何文珠。”
沈溪点了点头，道：“你们在知府衙门不少年头了，前后辅佐过几任知府，算是老资格了吧？”
吴原一听，这位钦差上来挺好说话，于是赶紧道：“大人抬举，我们不过是在衙门里混口饭吃。”
“本钦差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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