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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三章 立言(第十一更,盟主加更)(1/2)

沈溪自己做童生、秀才和举人时,与苏通一起参加过不少文会,也在文会上碰到不少刁钻苛刻的问题,这其中印象最深进的要数吴省瑜那道有女子落水救与不救的问题,没想到今天考中状元当了翰林,还要出来面对众士子的刁难,只是盼看这些士子为了自己“前途”着想,别异想天开问一些另类的问题才好。

“沈大人在备考秋闱之前,都看了哪些程文,可有何好的文章推荐?”

这是个务实的考生,而且刻板教条,考生员固然可以背程文,考乡试背程文可有很大的风险啊,那些主考官和同考官看过的程文何止上万,一旦创造有鉴戒的文章,其成果只能是落榜。

可这种话却不能直说,沈溪只好将冯话齐当初推荐给他背的一些程文集说出来,有人马上记下来,作为备考之用。

“沈大人不知对有宋以降哪位方家之言更推重,我等也好拜读?”

这是个擅于钻营之人,直接问沈溪关于对哪些人的观念推重,就跟研究主考官的学术思想差未几,若真的碰上沈溪为主考官,就可以根据他的爱好来答题。

十六七岁的童生、秀才,不应当往研究学问吗?

沈溪没有直接出言训斥,由于他自己每次测验前都会对主考官好恶进行研究,这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若说他对什么思想比较推重,他还真说不上来。他属于那种集百家之言,取其精华往其糟粕的那类人,任何思想中都有可取的和不可取的,他不会一味吸收,如此便跟这年代学子致学的思想有所不同。

“呃……朱子之学,尚可。”沈溪稍微有些违心道。

马上有人提出来:“沈大人,学生曾听闻您在应汀州府院试之时,曾以怪诞之论驳斥朱子学说,不知可有此事?”

又多了个敢于对权威提出寻衅之人。

连我在院试时拿心学出来论证的事都知道,看来对我的过往懂得得很深啊。

沈溪点头:“确有此事,在下认为,若致学当不问学派,若得精华而受启发之学问,一律为己所用,当为致学之最高标准。”

一语令在场之人颇觉为难,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竟没人再出来发问。

由于沈溪现在提出的思想,更加的荒谬不经,你连朱熹的思想都敢寻衅,现在居然“引诱”我们寻衅权威,你是没逝世在科举路上,难道是想让我等无法进学,名落孙山?

场面大为为难,倒是谢丕旁边站起来一人,问道:“沈大人,不知您对格物致知有何意见?”

这个提问即是把问题具体化了。

心学的成因,在于对理学格物的反思和检查,理学最推重的就是格物学,沈溪之前驳斥过理学,对于格物学就会有不同意见,就算现如今沈溪贵为状元,说出为世俗所不容的理论,同样是为离经叛道。

不过沈溪既为状元,他在学术思想上便有了必定的发言权,不再如以前屁都不是,说出一句话都怕丢了功名或者背人盯上而影响科举仕途。

沈溪直接道:“在下认为,格物在于,立明本心,为善往恶,知行合一。”

在场很多人面面相觑,沈溪的话,可不是普通人能听懂的。

连谢丕也好奇地问道:“沈翰林不知可否具体论述一番?”

沈溪心想,可真是为难人啊,本来他不想过早论述心学的思想,由于他现在在儒学界尚未站稳脚跟,要等他著书立传后,有了名气,才好往提出一些新的理论思想,历史上的王守仁便是这么做的,若现在就提出一些“谬论”,根本不能为众人吸收。

沈溪现在,就好似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水浅,可以持续往前走几步,若水深,退回来也可,但必定不能走得太急,免得陷进湍流而不能自拔。

沈溪可不敢直接否定朱熹的理学,而是要用眼前这些人的头脑,往思索和探讨理学中一些不公道的问题。

引发思考,是转嫁抵触的最佳方法。

“诸位若问在下为何会有此念,全在于天理自在人心,诸位认为然否?”

沈溪问出问题,让在场之人来答复。

问的是“天理自在人心”,这观点听起来好似没什么毛病,就连朱熹说的格物致知,也是要居心、用思想往格物,而不是用嘴或者身材。

“然也。”在场之人纷纷点头。

沈溪得到这个答案,实在就可以引申开来说,由于在这个时代,“心学”尚未最后定型,沈溪所提出的乃是一家之言,同时也是能引发儒学界思考的一个问题,居心往格物的成果,是格到穷尽更重要,还是回回本心最要紧。

朱熹的程朱理学实在并没有错,但只是由于思维的局限性,令理学涌现必定的漏洞。

若是让后代的科学家往探讨这个问题,到底科学是居心想出来的,还是往穷尽摸索出来的,那必定是不断摸索而知,非要说居心,最多是回回本心后穷极一切来摸索真理。

实在二者本无差别,只是被心学混杂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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