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二章 不知者无畏（2/2）
平匪事宜，统统交由潘侍郎负责！”
荆越几乎是吼着说的：“什么潘蕃，什么南京刑部右侍郎，老子没听过，老子就认沈督抚沈大人，换了别人休想调遣老子！大人，您给句话，弟兄们随着您干，要不……”
“要不怎样，难道你要造反？”
沈溪阴冷静脸色喝问一句，在场没人敢说话。
自古以来造反的将领基础是被下面的人给硬架上往的，然而历史上造反之事，成事者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一个人功成名就当了天子，另外九十九个吞没在历史浪潮中，无论他们曾经多么有权威，多么有本事，都会被儒家记载的史书定义为“乱臣贼子”，而将其本来的功劳全盘否定。
这是一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
沈溪自问没有当天子的号召力，就算有当天子的远见卓识，也要为现实低头，做一个儒家推重的“忠臣良将”。
沈溪道：“无论潘侍郎之后会怎样交待，在本官看来，此番平匪应当暂告一段落。我不隐瞒诸位，我此行北上回京，接下来很可能往西北跟鞑靼人交战，西北凶险，至于将来是否有机会与诸位把酒言欢，尚属未知之数。”
沈溪如此一说，下面将领群情激奋，基础站在沈溪一边抨击朝廷朝令夕改的作风，个个都把沈溪当成大树，蓝本认为大树底下好乘凉，成果朝廷懊悔把沈溪派到广东来了，改迁西北，他们失往沈溪这棵大树，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北将士随着沈溪“吃香喝辣”。
荆越道：“大人，要不您跟朝廷请示，让弟兄们随着您往西北，让我们持续跟您与鞑靼人交锋，您意下如何？”
有了一点成绩，都认为自己能耐了，连区区匪寇都没打明确，战场上的防御和攻击阵型有多少也没搞明确，就敢说往打鞑靼人？
沈溪心想：“别看边军窝囊只会龟缩不出，宁可当缩头乌龟也不跟鞑靼人正面交战，但边军至少有长期跟鞑靼人交锋的经验，知道避其锋锐，要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往了，那是逝世都不知道怎么逝世的。”
当然这些话，沈溪不能跟这些粗人明言，打击他们的自负心是小事，这群人不服然后乱来，引起军中哗变，那就成了大事。
“鞑靼人不好打！”
沈溪叹道，“本官曾在西北与鞑靼人有过短暂交锋，深知鞑靼人作战不比草寇，就算尔等英勇杀敌，边军将士也未必能懂得，九边各处长久以来的习惯，便是龟守城塞，不与贼寇硬拼，你们往了也无用武之地！”
这番话也算说得中肯，既把鞑靼人的凶猛说出来，又没打击到这群人的自负心，还把边军长久以来的情况阐明。
荆越等人果然有些不服气，荆越道：“那大人就一声令下，还是这四千弟兄，杀奔草原而往，说不定能做出封狼居胥留名千古的伟事，岂不快哉？”
快你娘哉！
果然是不知者无畏，沈溪心想，朝廷现在正愁让哪路兵马来做急先锋，烫手的山芋谁敢接？谁接谁送逝世。
若沈溪真这么上奏朝廷，有很大可能会被朝廷准允，毕竟每次边境有大的军事动向，朝廷都会从全国各地征调兵马，既然你们东南三省兵马如此“英勇”，朕就把“封狼居胥”的机会安排给你们，不达成目标就别回来了！
沈溪冷声道：“本官北上前往三边，乃是遵命而为，诸位乃是卫所将校，分属处所，不该想的事，岂能僭越？就算此番平匪到此为止，本官仍然会赏赐三军，向朝廷为诸位请功，你们将来有机会到三边，为国效命，或许到时候还将在本官帐下效命！”
固然沈溪知道这会儿他已无法再统率剿匪雄师，但他还是要给这些人一种几乎是虚幻的盼看，让他们为这目标奋斗，才不至于令这群人误进歧途。
这些人往西北或许不堪大用，但被他练习一路，也算是颇具战斗力，集合在一起怎么都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气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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