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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解药(3/5)

随时取他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老者主意既定,拐杖再次落下去时便换了方向,重重地端端地击在星子的臀峰上。臀上的痛楚传来,星子仍是痛得浑身颤栗难以忍受,但比之打在后背似要震裂五脏六腑的感觉已迥然不同,拐杖不再夹带内力。星子明白了师祖的用意,看来他打算开恩饶过我了?星子心怀感激,待拐杖抽离身体,忙深深吸气喘息着吐出一个“一”字。算上加罚总共七十下的刑责,此时终于正式开始。

星子将全身紧紧地贴在青石墙面上,把自己当成一张人形的墙纸。拐杖落下来时,便如砸在石头上般,没有半点缓冲,石上反弹的力叠加上来,每一杖的痛苦都是翻番,只是这种姿势不容易再度翻滚倒地。星子臀上的累累旧伤虽已大体痊愈,但老者的责打一下重过一下,每一下都如生生地硬打在骨头上。每当拐杖落下,星子身体紧绷牙关紧咬苦苦抵受,拐杖离开的间隙,星子便如濒死之人一般剧烈喘息,起落之间又误了两三回报数。二十下的加罚尚未过半,星子已是大汗淋漓,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老者打得甚慢,由臀至胫,再由胫至臀,伤痕盖着伤痕,不放过每一寸肌肤。刑罚漫漫如耿耿长夜永无止境,好容易挨完二十下加罚,星子便又从头开始计数。哪知刚刚数到十五下,忽然眼前一阵发黑,星子身不由己软绵绵地倒下,失去了知觉。

老者停下,静默伫立一旁,冷冷地望着星子。过了片刻,星子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却是一片茫然。半晌,蓝眸中渐渐有了焦距,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星子抬头发现师祖,猛然想起方才是在受罚,那……那我是痛得昏过去了吗?啊!一阵惊恐突如其来攫住心脏,星子几乎无法呼吸,更没有勇气试着站起……师祖说过,若是受责之时昏死过去便要全数重来,全数重来……星子真恨不能即刻死了,也好过再受一遍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前辈……”星子颤抖着唤了一声,却正对上老者冷漠而鄙夷的目光,如一柄利剑直刺进星子的胸膛。星子一愣,垂下双眸,模模糊糊中却似听见了箫尺大哥的话“星子是个勇敢的孩子,对吗?”温和而坚定的声音犹在耳边,星子陡然生出一股力气,自己就算被师祖活活打死,也不能让师祖小瞧,不能给箫尺大哥脸上抹黑。

星子手足并用,撑起来跪直了身体:“晚辈刚才昏过去了,实在抱歉,恳请前辈重新打过。”

老者神情似笑非笑:“你还受得住么?”

星子的脸色雪白如纸,却亦微微地笑了笑,伸手拭去唇边溢出的血迹,淡淡地道:“该受的,便不须问是否受得住。”

星子说出这句话,倒是出乎老者的意料。老者沉默了一下,忽道:“你要想不挨打也容易,便狠狠地骂辰旦那老贼几句,骂一句便可抵一下。”

他话方出口,星子惨白的脸色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抿住薄唇,攥紧拳头,胸膛不住地剧烈起伏。即使他知道父皇的种种暴行恶德,即使站在面前的是大哥的师父,是最该感激尊敬的师祖,但听他出口辱骂父皇,星子仍是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于胸间熊熊燃烧,连星子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说父皇是昏君暴君奸贼奸雄都不为过,可别说让自己骂他一句,便是听到最敬慕之人辱骂,仍是难以接受。当初自己得知他杀害了箫尺大哥满门,又眼见他迫得玉娇姐姐阿远兄弟这样的普通百姓家破人亡,是何等嫉恶如仇,恨不能手刃暴君而后快,可经过这许多风雨变迁之后,终究是不同了,父皇留给我的不止是伤痛,还有一份割舍不下的血脉亲情。我甘愿为他承担一切罪过,哪怕万劫不复亦无怨尤,却容不得旁人伤害他分毫。

星子不欲顶撞师祖,只是一言不发,手指抠着地面,挣扎着站起,仍是全身贴在墙上,摆好受罚的姿势。老者见他如此,亦似平添了怒火,手起杖落,狠狠三下,一下击在臀部,一下击在大腿,第三下重重地击向膝弯,剧痛中星子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再度被打倒在地。

星子仰面朝天躺了片刻,深深地吸一口气,侧头吐出一口鲜血。暗想,今日是死是活,都全凭师祖一念而断,我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勉强翻个身,想要撑起来,手足痉挛,使不上一丝力气,努力试了几次,都半途而废滚倒在地,鲜血混了汗水裹着沙土染了一身。星子将心一横,索性滚到老者面前,再翻身俯趴,慢慢地支起上身,摆成似趴似跪的姿势,断断续续地艰难开口:“星子……刚才……叫喊、躲避……理当……理当加罚,请前辈加罚二十下。”

老者终于有点儿动容,看来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投机钻营之辈,却为何执迷不悟,助纣为虐?星子跪在地上已是摇摇晃晃几要倒下,要他再站着受刑怕是一杖也挨不住,老者指了指数步之外的一张低矮石桌:“你若撑不住了,便趴在那里吧!”

星子叩首:“谢师……谢前辈。”老者没有令他起身,星子不敢擅为,加之浑身亦无力气再站起,遂手足并用慢慢地爬了过去,俯身趴在石桌上。那桌面乃是一块圆形的青石,高度恰好顶在星子腹间。星子用力抓住石桌的边缘,上身仍是紧贴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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