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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解药(1/5)

星子眸中雾气弥漫:“他……他与我只是以兄弟相称,晚辈无缘……无缘当他的弟子。”

“兄弟相称?我想也是,”老者平静如水的话语透着最深的寒意,“照箫尺的性子,你去当鹰犬做皇帝的御前侍卫不会是他的授意,那便是你自己卖身求荣了!若他收了你当弟子,岂容得你欺师灭祖,效忠不共戴天之仇敌?”

欺师灭祖?这四个字如轰隆隆的滚雷响过耳边,星子愕然,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人如此严厉地教训过他。但想一想,却不是么?父皇是害得大哥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早就知道,甚至父皇如今还在四处追杀他,必欲除之而后快,我也知道。他与父皇势不两立,我却侍奉父皇身边,为他舍生忘死……

星子骤被师祖厉声训斥,心头如沸水般翻滚不止,欺师灭祖……星子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辩解,自己的离奇身世须得严守秘密,何况就算告知他身世又如何?亦不能成为原谅宽恕的理由。星子只是深深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耳听得老者又道:“你既不是他的弟子,我也管不着你。箫尺若放过了你,我懒得多事。只是方才比武之约,你是否认输了?”

星子内心已将这不知名讳的老者当成了师祖:“弟子认……”话一出口,察觉说错,忙生生改口为:“晚辈认输,心悦诚服。”暗想,就算我是大哥的弟子,今日师祖也定要将我逐出门墙了吧!

老者指了指药圃中几株被星子踏坏的青苗:“你不请自来,擅自闯入,伤我药童,毁我苗圃,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我欺师灭祖又该当如何?师祖对此竟不予惩处,星子心中只是悔恨痛楚,却丝毫不觉轻松。他请命来黄石山之前,还存了万一的侥幸之心,希望遇到世外高人,查明自己是中了什么毒,或许能有解药,能让自己活下来。此时却已是万念俱灰,我还有什么脸面求告师祖为我解毒呢?我这样的人,苟活在世百无一用,又有什么意义?为至亲至爱带来的只有不幸……只是既然向父皇承诺取得解药,还得最后再试一试。

星子面色惨白,深深叩首道:“小子罪孽深重,但凭前辈处置。只是断肠泉解药,恳请前辈勿因人废事,慷慨援手,大恩大德,永志不忘。”老者只冷冷地看着星子,不作理会。星子知道他定是不允了,心下一片冰凉,瞥到数步之外的鸿戈剑,惨然一笑:“晚辈冒犯了前辈,甘愿以死谢罪!”说罢,身形一动,拾起地上的鸿戈剑,拔剑出鞘!

星子暗想反正中毒无解,也是要死的,今日若自刎谢罪,身心俱得解脱。那剑锋寒芒一闪,便往自己喉间抹去!电光火石间,却听得当得一声脆响,剑刃溅起数星火花,长剑竟偏到一边!原是老者捡了一粒小石子击中鸿戈剑,震开剑锋,星子被震得手腕发麻,宝剑落地。

老者语气愈发冷酷无情:“你这是要以死相挟么?”

星子复跪下:“星子不敢。”以死相挟,师祖竟这样看我?师祖既厌恶朝廷鹰犬,又恨自己背叛箫尺,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多说也是无益。

老者斜睨着星子:“待了结了此间之事,你出了黄石山,寻死觅活都由你去。本来你擅入伤人,毁我苗圃,该废去你全身武功再逐出谷去!但箫尺教了你功夫,他既不废了你,自有他的道理,我看他份上,便暂饶你一次!”老者拿起立在石屋门前的一根黄木拐杖,“只打你二十杖,打完你就可以滚了!”

师祖如此冷酷严厉,只打我二十杖么?“多谢前辈教训!”星子诚心诚意地道,心中却有点迷惑,先不说擅入之罪,光凭背叛箫尺一条,死罪已是太轻……星子试探着加上一句:“承蒙前辈宽宏大量格外开恩,星子愿加倍受责,但求前辈能不吝赐药。”

“加倍受责?”老者似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仰头哈哈一笑,这回倒未立即拒绝,“好大的口气!果然身在朝廷,不知天高地厚!你且先听完我立下的规矩,再做决定!”

听得老者似有意答应此条件,星子忙接口道:“前辈的任何规矩,星子都一体遵行,绝无异议。”

“好!算你有种!”老者竟破天荒地赞了星子一声,面上却尽是鄙薄之色,“你听好了,不许哭喊求饶,不许躲闪挣扎,每犯一条加罚十下。若擅用内力抗刑或是半途昏死过去,则全部不算,从头来过。受责时你自己记着数,少报了自负,多报一下加罚一下。听清楚了么?你既承诺自愿遵循,不得反悔,就算你活活痛死了,我也会照数打完!”

“是。”星子应了这个字,忽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那是自己六岁那年,初逢箫尺大哥,正是自己设计摔断了涂老夫子的腿之时,向大哥请罚,大哥也讲过类似的规矩。他还说“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情,无论什么后果,都要勇敢地去承担”……从那以后,自己渐渐地学会了担当,也学会了默默承受一切应得的惩罚,哪怕是惨绝人寰痛到极处的毒打或酷刑……原来,是师祖这样教导大哥,大哥便也如此教导我。只是师祖的规矩,比大哥待我严厉多了。

老者见星子应了,指了指石屋一侧的青石围墙,喝令星子:“衣服脱了,趴到墙边去!”星子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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