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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父皇(3/4)

见自己不以为然的神情。

辰旦无声地笑笑,又道:“至于你曾因谋逆被捕,虽有人知,但你舍身救驾,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谓谋逆岂非不攻自破?何况,朕也会妥为善后,就算你有天大的罪过,只要朕不追究,旁人谁又敢置喙?你不必多虑。”

星子明了他的意思,顺昌逆亡,谁敢不从?想起良大人,呵呵,就算上次自己挟持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也曾严刑拷打暗行报复,但只要皇帝换了风向,一朝再见时他还不是会对我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星子不由冷冷笑了。

“不过”辰旦低声叹了口气,“你受了那些歪理邪说的蛊惑,误入歧途,还得从头教导你。只是……只是你这性子,太容易闯祸,朕怕无法次次护得你周全,得另想个法子……”

星子当然不能苟同辰旦的歧途之说,但父子二人之间永远南辕北辙夏虫语冰,星子此刻心里只觉倦怠,再没力气与辰旦分辩。辰旦见他不做声,也不深究,将他扶起来,道:“你伤势未愈,还是先在这里好好将养,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是。”星子恭顺地应道。安排,

是啊,自己剩下的事就是等他安排,丹田中一丝丝刺痛提醒着星子时日无多。罢了!何不尽量顺着他,就当是为了这份骨血之情略尽孝道吧!星子便由着辰旦扶他上床,既不拒绝也不惶恐,假装只是一对父慈子孝的普通父子。

辰旦扶星子上床躺好,拉过薄被来为他盖上。星子见辰旦打算离去,忽问:“皇……父皇,这次行刺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翻来覆去煎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心跳陡然加速,呼吸亦急促起来。

辰旦没注意星子细微的表情变化,微一蹙眉,鼻中冷哼一声:“是西突厥派来的刺客,混在贵宾使节中。朕已将西突厥的使团扣下,严加审讯,原来团中的使节都是假的,名为进贡,实为谋刺!”

星子暗中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哥就好,却不免心头苦涩,这明摆着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大哥若知我恢复皇子身份侍奉君王,又会有何感想?而大哥迟早会与父皇正面交锋,到时我又该如何自处?但愿到那时,我已经毒发身亡,死后无知无觉,就不用再纠缠于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是非了。

耳边却传来辰旦恶狠狠的声音:“西突厥撮尔小国,竟敢帝都行刺,犯我上国天威,自取灭亡!朕必要亲率大军,踏平西突厥,问罪复仇!”

西突厥国位于色目国以西,疆域千里,历史悠久,并非是辰旦口中的撮尔小国。本不与赤火国接壤,赤火国吞并色目国之后,两国方成为邻国。辰旦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西突厥国便称臣纳贡。但西突厥与色目国为同一远祖,又信奉同一真神,数百年间贵族百姓常贸易联姻,往来密切。色目灭亡后,十几年来总有遗民起事,此起彼伏,辰旦甚为头痛,怀疑叛逆之徒是暗中受了西突厥国的支持援助,只是尚无证据。而这次万国盛典,西突厥国也是远来朝贺的下邦之一,混在诸国中不觉有异,不想却暗含如此杀机……

星子听他气势汹汹,忽激灵灵打个冷战,便如那日看见漫天烟花聚成五彩夺目的“王”字之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意。星子撑起身体,捉住辰旦的手腕,急切地道:“西突厥此去有数千里之遥,大漠以西,蛮荒之地,父皇劳师远征,诚以为不智也!望父皇三思!”

辰旦有些烦躁地摔开星子的手,他决定亲征,朝中亦有异议,这几日正为此事较劲,星子又是听一句顶一句,半点不念圣意。辰旦断然道:“两千年多前的前汉,尚悍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今我朝国力鼎盛,称雄宇内,万国所向,强唐盛汉亦不能望之项背,岂容宵小欺侮,堕我国威?朕已决定御驾亲征,誓灭西突厥。你无须再多言!何况,这刺客如此歹毒,几乎害你丢了性命,朕岂能轻饶?你一身武功,亦不思报仇么?”辰旦说罢,似乎已耗尽了耐性,不再多与星子纠缠,反身出门。

室内只剩了星子一人,星子半躺在床上,望着那幽暗明灭的灯火,神思恍然。父皇……嗯,自己也习惯这样的称呼了……父皇真的认为这是千年盛世么?难道他看不到那地下运行的熊熊烈火?难道他不知道眼前辉煌壮丽的幻象,便如那璀璨夺目的烟火,绚烂而不能持久,一刹那的盛放后是永久的黑暗?而西域……这个词让星子没来由地心烦意乱,那里似乎与自己有种道不明的联系,父皇此去,将会发生什么?我也要随他出征么?

星子回想今日诸番经过,心潮再不能平静,伴着那红烛燃尽,了无睡意,黑暗中睁着眼到东方破晓。第二日,辰旦没有来。御医内侍仍是按部就班地上药送膳。又过了七八日,便有人来传旨,因星子救驾有功,文武双全,深得圣心,圣上怜星子年幼孤苦,将星子收为义子,赐名曦丹,并于吉日在太庙行礼。

圣旨的内容星子早已知悉,倒不觉惊讶。只是又一番沐浴焚香,叩首接旨的繁琐仪式。星子很久不曾这样大动干戈,上一回还是被钦点为状元那次。情景似曾相识,实则天壤之别。

辰旦不来看他,星子倒乐得轻松。再过几日,星子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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