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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六 城防(1/3)

星子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子扬是何反应,拿了置于案上的启明剑,便欲脚底抹油,带上蒙铸溜之大吉。一直陪坐在侧,不言不动的箫尺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星子的胳膊:“殿下,你先用早饭!”箫尺用力甚大,五根手指犹如坚硬铁钳,紧紧地箍住星子的左臂,往回一扯,便将他扯回了案前。箫尺怒气隐隐,星子不敢违逆,只得闷闷地坐下。

箫尺倒不是气他,却是气自己。自昨日清晨重见到星子,一日一夜之间,又有许多变故纷扰,星子粒米未曾沾牙,连水都没喝上几口,我怎么竟疏忽了呢?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自离了天京以后,星子恐怕就没正经吃过什么饭。他在观云居绝食多日,胃病复发,本已十分严重,一旦离去,又断了求生之念,怎会再爱惜自己的身体?归途上的艰辛不说,这上京的皇宫更是个巨大的囚笼,只有人折磨他伤害他,无人照料他爱护他。他的饮食状况,可想而知!自己若不来,就算没有辰旦挟持尼娜一事,他怕也等不到良宵毒发一百日,等不到扶桑大军破城,就会被活活饿死了!

箫尺现在恨不能狠狠痛打自己一顿。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把星子一关了之,只派人守着他,却装聋作哑,对他不闻不问。我的猜忌防范,我的冷漠无情,恐怕比我的鞭子更让他痛苦难当吧!也不知道那些天,星子日日夜夜被锁在观云居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是多么凄惶无助,是如何度日如年的煎熬?他……他从来都很少求我什么,不过是想见我一面,竟再无他法,不得不绝食多日。我做下亏心事,没脸见他,竟要他破釜沉舟以命相换?而哪怕他以命相换,也换不到我半点信任,我还诬他是以此来摆布我,要挟我……我让他伤心绝望,让他旧疾复发,把他害成这样,如今大敌当前,他还要日夜辛苦操劳,难有片刻喘息之机,更谈不上调理休养……

箫尺心如沸水,翻滚不止,深深地吸一口气,却对蒙铸道:“我从苍冥军中来,对扶桑军队的状况颇有了解,不如我先陪将军去各处看看,或许会有所助益。”

箫尺主动提出巡城布防,倒是让星子喜出望外。自从自己交出兵权之后,苍冥国中一直是大哥亲自执掌军队。近年来训练龙骑军的新式装备、战法,大小事宜更是他亲力亲为,而对于各国军事优劣,大哥亦是了如指掌。他来指导防守,比我可是强得多了。

不过……大哥在赤火军中抛头露面,若被人识破身份……但星子更怕箫尺留在这里强灌自己吃饭,能暂时将他支开也好。管他呢,反正皇帝不在,蒙铸又只听我一人的话,还怕什么?星子转忧为喜,复起身拱手致谢:“大……大人愿意援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星子感激不尽!”

蒙铸旁观二人言行,已知这位信使绝不是一般人物,与星子亦交情匪浅。蒙铸自然不会猜到是箫尺本人,只当是箫尺麾下大将。他知道星子在苍冥国中也曾挂帅领军,这定是与他亲厚的袍泽旧部。箫尺派此人来送信,可见也是极为看重星子的了!如今要依靠苍冥大军解围,他能助一臂之力当然是好。

蒙铸亦对箫尺深深一揖:“大人慷慨相助,末将感激涕零,事不宜迟,那末将就带大人先去巡查城防。”

箫尺仍是点一点头,并不还礼。

蒙铸虽觉此人有些傲慢无礼,但苍冥与赤火,从来是势不两立的敌对之国,如今强敌苍冥竟然愿意援救,不但是意外之喜,更是上京避免屠城之祸的最后救命稻草。这恐怕是太子殿下凭借他与箫尺的多年情分,苦苦求来的吧!我岂能不识好歹,还生什么不满?

箫尺随蒙铸出了承嗣宫正殿,走上莲池之上的沧浪桥。此时天色已明,透蓝的天空只有几丝柳絮般的浮云飘荡,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汉白玉桥面上,如宝石泛着点点璀璨光芒。桥下的粼粼波光中,一团团盈盈碧绿的荷叶映着朝阳,为这冷清孤寂的深宫添了几分生气。箫尺连日奔波,已经好几天未曾合眼,脑中略感晕眩,望着那灿烂骄阳,忽想起六月十六日那夜与子扬在玉龙山同看日出的情境,竟生出隔世之感,一时不知身之所在。

蒙铸便命等候在殿外的随从为箫尺备马,却又对箫尺一拱手:“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如何称呼?箫尺一愣,箫尺是师父所赐之名,本已是化名,原名早无人得知。那些年,为了逃避赤火国官府的追捕,不得不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后来举事,也就顺水推舟以箫尺的名义行之天下。哪知兜兜转转,世事翻覆,今日竟会滞留赤火国皇宫,将要去巡视赤火国军队,协助他们防御。难道我还得再编出一个假名,才能混迹其中么?

无论如何,“箫尺”二字此时绝不能出口,箫尺略一沉吟,淡淡地道:“我叫凌云。”他见人牵了一匹白马过来,便顺便拉了自己宝马的名字来应付。

凌云?蒙铸暗中重复一遍,不由微微蹙眉。星子南渡之后,一直是蒙铸担任赤火国三军主帅,驻扎永定河沿岸。南北对峙多年,虽大体上风平浪静,未有交战,但蒙铸身为主帅,必会多方打探敌军情形,箫尺军中大小将领都有所耳闻,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重要人物名叫“凌云”的……蒙铸猜到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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