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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身世(2/4)

去衣杖责。星子再忍不住,挣开束缚,仰头高声叫道:“大哥!”

箫尺不欲观刑,正打算转身离去,忽听见星子呼唤,声音凄厉急迫,似面临灭顶之灾的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最后的求救之声,又仿佛时光倒流,那个天真倔强的六岁孩子在呼唤哀求着自己。箫尺迟疑了一下,缓步走到星子面前。

星子赤裸的背部、臀部和双腿密布的伤痕映入眼中,箫尺分辨得出那是杖伤、鞭伤,青紫色的伤痕重重叠叠、深浅不一,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满了星子细致白皙的肌肤,火光映射下愈发触目惊心,昭示着当时受刑的惨烈。

箫尺不由怔住,这些伤痕大都愈合不久,有的伤上叠伤之处刚刚结疤,这几个月星子在京城过的日子可想而知。也曾听说星子被皇帝当众杖责,但自己一直事务繁忙,竟没有放在心上,而待查明他的身世后,对他就更加刻意漠然视之了……箫尺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压下翻腾的思绪,故作平静地问:“什么事?”

星子一只手勉强撑起上身,直视着箫尺,目光炯炯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大哥!我知道今晚是我做错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绝无怨言。只是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箫尺蹙眉反问。

“大哥!你不要装聋作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星子终于忍无可忍,声嘶力竭地喊道。

箫尺缄默,水面上的劲风袭来,卷动他的衣衫,箫尺纹丝不动,如沉睡于深山之中的千年岩石,围观的众人亦默不作声,似化作了山间的林木,唯有浓黑如墨的夜色,无边无际弥漫。

箫尺的视线缓缓在星子遍体伤痕梭巡,良久开口:“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星子毫不迟疑,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那好,”箫尺深深地凝视着他,“你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钳制星子的兄弟闻言即退到一边,箫尺又转头对海哥道:“我现在要带他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一两日后回来领责,恳请长老允许。”

“这……”海哥却面现难色。

箫尺淡淡一笑:“规矩不可自上废,该怎样就怎样。”说罢上前几步,脱去上衣,朝北跪下。

星子刚站起,整理好衣衫,忽见箫尺却跪下了,难道是大哥要替我受刑?星子失声惊道:“大哥!”箫尺回头,一道凌厉的眼光扫过,星子只得知趣地闭了嘴。

海哥朗声道:“刑罚严肃,不可随意中止,大哥,得罪了!”箫尺点点头。便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壮士上来,手中擎着一根黑色的蟒鞭,那鞭子乌黑发亮,足有手腕粗细。星子惊得瞪大了眼睛,但这场祸端由自己而起,若再贸然求饶,怕更会连累了他。

那人走到距箫尺六尺开外站住,俯身向海哥行礼。礼毕,手腕一抖,展开长鞭一甩,鞭梢拍在青石地面,噼啪之声如碎石裂帛,星子心头一紧,似那巨鞭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见四周的人皆对自己怒目而视,星子自知理亏,垂下脑袋,向后退了几步。

“啪!”如凄厉闪电划过寂静夜空,漆黑的蟒鞭已烙上了箫尺赤裸的后背,鞭梢甚长,复从他身前绕过,留下一道自背至胸的环形伤口,成串的血珠霎时冒了出来,火光下闪着宝石般殷红的光泽。

星子差点惊呼出声,怕箫尺生气,终于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在下唇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渗出丝丝血迹。他挨过鞭子,知道那种撕裂般痛苦的滋味,而落在箫尺身上的鞭子,比自己挨的更重更长……

星子不敢再看,目光却又似被磁石牢牢吸住,离不开箫尺那血迹斑斑的后背。一次又一次,蟒鞭无情地落下,箫尺的身体随着鞭子轻颤,从始至终未发出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星子眼睁睁地看着箫尺赤裸的后背被密密的血网罩住,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只想扑上去为他挡住那鞭雨,却除了握紧双拳,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星子心中涌起无限悔意,还不如先让他们打完那五十杖,为什么要迫不及待地拦住大哥问呢?

待到二十鞭打完,箫尺从容起身,若无其事地穿上衣服,走到星子面前,星子仍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箫尺平静地道:“走吧!”

星子哽咽:“大哥!”

箫尺略有不耐:“别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说罢,径自一人前面走了。星子只得站起,跟在他身后,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有人已牵了马出来,箫尺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全不似带伤之人。星子想着自己带伤骑马时曾痛得死去活来,不由对箫尺佩服无地。忽记起自己进来时蒙上了眼睛,而这庄中是按奇门八卦布置,机关重重,今夜又闯了祸,不能再让箫尺为难,有几分踌躇地问:“大哥,我要蒙上眼睛吗?”

箫尺微微一愣,旋即道:“好。”

星子不多言语,任人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带出桐盟山庄。待解开眼罩时,抬头看月影已偏西,山野风大,掠过密林,似野兽咆哮。身旁白马长嘶一声,星子翻身上马。箫尺一挥鞭,的的马蹄声踏碎月光,在深夜中传向远方。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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