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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O 马夫(2/3)

如精灵般跃然而起。星子怔怔地望着那两页写满墨色字迹的白纸被火舌吞噬……快燃到尽头时,星子将手一松,那残篇散落于地,迅速化为黑色灰烬。星子便又抽出数张,如法炮制。既然大哥不愿意采纳愚见,那自己的一腔心血,也绝不能落入旁人的手中!

来押解星子的内侍见他慢慢吞吞地清理一堆废纸,颇为不耐烦,几次欲上前阻拦。星子只随意挥挥手,众人皆近不了他身,方知他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星子费了小半个时辰才烧尽了全部奏章,地上已积了一层黑灰。

待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星子转过身来,弹一弹衣襟,面色寂然:“各位久等了,走吧!”遂从容迈步向外走去。踏过那满地余烬,星子淡淡一笑,笑容如烟散入夜色。大哥,你知道吗?就算我的一颗心,一颗活生生的心,如这样被烧成了灰,再碾过千番,我也不会更改初衷。

这次押解星子,并未给他戴上镣铐枷锁,也没有将他装入黑布袋中,或是蒙上眼睛。随来人步出临安殿,已是暮色四合,鳞次栉比的宫宇透出点点迷离灯光,在寒夜中交相辉映,犹如浩瀚银河坠落凡间。

星子迎着寒风走下玉阶,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大哥对我做何安排?他不捆不绑,是信任我绝不会逃跑,不会抗旨吧?为了他这一份信任,不管他送我去哪里,我都能接受,都应接受。星子咬咬牙,上次既然已对大哥说过,以后无论遭遇什么,都甘心领受,那么便当象大哥那样,一诺千金,言出必践,绝不能言而无信,随意反悔。

星子几乎是怀着押赴刑场慷慨就义的心情,一路行来。本以为是要出宫去,接近宫墙却转了个弯,进了靠近西边宫墙的御马厩。押解的内侍将星子转交给御马厩的主管罗端,便即回去复命了。

罗端三旬上下年纪,身材微胖,一双豌豆大的小眼,面白无须。御马厩本是宫中冷清之处,既捞不着油水,平日里也颇多无聊,如今忽然送来这样一位身份特殊的犯人供他役使差遣,罗端自是不愿放过这作威作福的大好机会。

罗端手持一根黑黝黝的马鞭,鞭稍凌空一甩,厉声喝问垂手站在面前的星子:“你叫什么名字?”星子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此举不过是要给星子一个下马威而已。

星子俯首帖耳,尽量恭顺地答道:“小人名为星子。”

话音未落,“唰”的一鞭已破风而下,落在星子的右臂上,抽裂了星子单薄的黑衣,霎时浮现一条殷红的血痕。星子只是微微一颤,既不躲闪,也不吭声。罗端满面怒容:“跪下!有你这样回话的吗?”

星子抿抿薄唇,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何况我早就有言在先,这也是我应得的待遇。忍气吞声双膝跪地,语气愈发谦卑:“小人失礼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求公公恕罪!”

罗端对星子的反应尚算满意,鼻中冷哼一声,又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星子深深吸气:“回公公,小人贱名星子。”

“星子,”罗端微微一笑,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朝皇太子?如今落到了我的手上!呵呵!罗端拉长了声音:“圣上有谕,要你在此服役。每日喂马、刷马,清扫马厩。圣上若要出行,须随时准备着侍候。每日早朝之前,套好马车在寝殿前恭迎圣驾,随辇上朝。散朝后再将圣上送回宫中。”

星子听罢,心中暗喜。原来是要我当大哥的马夫啊!喂马本是小事一桩,而每日能接送他上下朝,岂不正是可日日相伴他身边,为他效犬马之劳?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求之不得的差事,比起上次发配城外去筑城墙不可同日而语。大哥既然成全我的心意,我又怎能辜负他的信任?

星子忙恭恭敬敬地应下:“是!小人知道了!”罗端见星子竟然面露喜色,心中冷笑不已,你以为这是一桩轻松的活儿么?可有你受的!当即不让星子休息,分派了许多事务,要星子连夜完成。

星子并无任何不满,立刻挽起袖子干活。喂马饮马,清扫马厩,忙得不亦乐乎。箫尺本是爱马之人,马厩中多为名驹,不类凡品,而其中最为神骏脱俗者,自然是箫尺最钟爱的坐骑凌云。星子一见凌云,便想起了乘风。当年金榜题名后,大哥辗转相赠的宝马乘风,与凌云皆是通体雪白,同为世间罕有的极品神驹,难分轩轾,就连所取的名字,亦与凌云相得益彰,大哥对我之殷殷厚望、切切关爱,可见一斑。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于万一,今日我自然得好好地照料凌云。

星子栖身的小屋便在马厩一侧。屋内局促狭小,地上随意堆放了一些干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数九寒天,那些干草亦是冰冷潮湿,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星子忙到三更过后,方得空稍作喘息,缩在墙角胡乱打了个盹。四更天便又被罗端叫醒,令他准备早朝的銮驾。

星子遵命先将富丽堂皇的御辇内外擦拭得一尘不染,金光闪闪,然后于车前套上八乘御马。这本是两三人干的活,罗端为了折磨星子,今日却令他一人来做。准备停当后,罗端令人拿出一套深红色的内侍衣帽,要星子换上。

星子微微一怔,我穿上这身衣服,是不是我也就成了那男不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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