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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八 奏报(1/2)

箫尺的勃然怒意传入星子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星子只以为箫尺再不肯相信自己。是啊!这十多年来,我向大哥作出了多少承诺多少保证,可几乎从未兑现,反倒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他!星子狠狠咬牙,言语却是清清楚楚毫不含糊:“陛下息怒!此实乃罪臣的肺腑之言,衷心之语,绝不敢再欺骗陛下!若有类似之事,罪臣绝不会再犯!”

星子几句话犹如火上浇油,箫尺愈发烦躁异常。无心与星子多做纠缠,箫尺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砰”的一声,密室的门被重重地撞上,唯留下星子呆若木鸡,跪在原地。沉重的关门声,似巨锤重重地撞击在星子心上,撞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四壁明晃晃的灯火也黯淡了下去。空气似已凝固,几乎无法呼吸。星子再跪不稳,无力地摔倒在地板上。大哥又生气了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高兴一点呢?每次好不容易见上他一面,到头来总是不欢而散。我犯下的过错,要如何才能弥补万一?星子咬住嘴唇,心中一片冰凉,唇齿间漫开血腥气息,他却浑然不觉。

箫尺只身回到外殿,仍是余怒未息,坐在精雕九龙腾云的宝座上,兀自生着闷气。思及今后该怎样处置星子,更是头痛欲裂,长吁短叹。

箫尺本打算受降仪式之后,即于宫外赐府,将星子软禁数年,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他,除了一月一次的金针抑毒躲不掉外,平日里眼不见为净,既不违师命,也少了许多麻烦。星子却于金殿之上,坚辞定北候的封号,箫尺也动了气,既然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罚去服苦役。哪知才没过几日,又闹出了命案。总算摆平了各方,箫尺暂将星子秘密接进宫中,疗伤调养,准备过了腊月十六再说,还没想好是不是将他发配到别处,今晚星子偏又说了这样一番话!

箫尺倒谈不上对星子有多少刻骨仇恨,只是几番折腾下来,身心俱疲,不想再和他多生纠葛,不想将他放在自己身边,但现在看来,似乎无论怎么做,都完全事与愿违……若真发落星子去服役,听他的言下之意,再遇到薛耳之流,他就打算任人作践!星子杀了薛耳,给箫尺惹下不少麻烦,箫尺虽心存不满,仍只是希望星子人前人后行事能周全仔细些,不要落下把柄,让自己为难,却并无任星子受辱之心,或是幸灾乐祸之意。星子反思了这么多天,竟生出此种误解,箫尺自是既愤怒又无奈。但如今之计,箫尺倒真怕星子言出必践。以他的容貌,就算是扮作女子也是天生丽质,倾国之色,他若遇人非礼而不反抗……箫尺不愿再想下去。若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一生算是毁了,自己更无法向师父交代。可是,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给我安排的这份任务还真是偌大的麻烦啊!

箫尺无心处理政务,木然在外殿枯坐了半宿。更深漏残,仍是心烦意乱,难以决断。罢了,没几日就十六了,缓一缓再说,总不能现在就将他扔出去。

这夜之后,星子一直很安静。医生仍是每日照例前来治伤换药,伤情一日日好转。箫尺也日日忙于国事,暂不去考虑他。到了腊月十四这日,为星子送饭的内侍又来回禀,说是星子请求赐予纸笔,有事奏报。

有事奏报?箫尺心生疑惑,他现在还有什么要紧之事,须禀告于我?那夜他曾言可自书薛耳一案的供状,但事过境迁,我也说了,不必再禀,其内情二人也皆已心知肚明。除此之外还有何事?箫尺当然知道,星子所知的秘密足以令山河变色,乾坤颠倒,但星子并不是可以严刑逼供之人,箫尺也从未动过这种念头。一则定是白费力气,二则折辱星子也有损师门清誉。故星子不愿说的事,箫尺从不勉强。但他今日又是什么主意?

箫尺一想起星子便头痛难忍,但又生出几分好奇心。料想他眼下被关在这里,赐予他纸笔也兴不出什么风浪,箫尺遂准了,且看他要写些什么。

即位不久,便临年关。进了腊月,箫尺端的是日理万机,忙得不亦乐乎。他自从年初起事,这一年来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殚精竭虑,奔波劳碌,实非常人可以想象。纵然箫尺向来精力充沛,入冬以来也时时觉得疲惫。箫尺自幼体弱多病,神医莫不痴怜他聪颖可爱,带他浪迹四方,为他治病调养。经过多年的调理,箫尺已大体痊愈,且练就了一身笑傲江湖的高强武功,但痼疾隐患未除,每隔数年,便偶然会发作一两次。箫尺心中暗暗担忧,百废待兴,强敌在侧,若自己一旦病倒,谁来为我分忧?

然而,每月十六为星子金针抑毒却是雷打不动的约会。其过程不但星子痛苦难耐,箫尺也得大耗体力。眼看十六一日日迫近,箫尺竟生出一种将要上刑场的惧意。

腊月十六这日,星子用过了晚膳,便守在密室门后跪候。照以往的惯例,箫尺都是天黑后不久便早早开始,就这样都要折腾差不多一夜。星子花了差不多两日的功夫,一字一句写成了一份长长的奏报。如果今夜大哥来得早,自己就可以先呈递给他,请他过目,还可商谈一二。不然,等到一夜折腾过去,自己痛苦不堪,精疲力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又如何向他禀报?而若要为此单独求见他,大哥事务繁忙,加之二人隔阂已深,怕也是难办。

星子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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