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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斗室(2/3)

本是想确认箫尺是不是会依诺放回战俘,又不便直接开口询问。

“哈!”箫尺冷笑一声,打断星子,对他的心思已是了然。呵呵,是我下旨接了你进京,你故意来请罪,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把你送回去再走一遍!不过,你既然要来请罪,也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就算了,倒显得我言而无信,令不能行,禁不能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我是一国之君,也不能由着你摆布。

“罢了!”箫尺略带嫌恶地瞥了星子一眼,“是我把你接来的,请罪就不必了。你也不用再回头去走这一段路。只要明日朝会,你从皇宫大门叩拜到光明殿上,便算你信守了承诺,我即许你所请,将赤火国的战俘都放回去。”

听箫尺的言下之意,光明殿大约就是他接见朝臣之地,便如父皇的朝天殿。从宫门到朝堂,最多也不过数百丈,数百里地缩减成这短短的数百丈便算是完成了任务,大哥岂止是慈悲为怀啊!但是……

星子忽然明白过来,箫尺为何要自己拜上光明殿!新皇登基,若是武力打下的江山,总要有献俘受降的仪式来立威,而苍冥与赤火势不两立,此举就更为必要了!虽然严格说来,我不算是真正的战俘,但大哥既愿意应我所请,将其余人都放回去,那我又岂能推卸这任务?何况,我是赤火国名正言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献俘受降,又舍我其谁?若此举对大哥有所助益,莫说是叩拜受降,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是,罪臣遵旨。”星子顺从应道。箫尺并不喜欢他自称罪臣,目光更冷了几分。星子察觉箫尺不悦,明日事关重大,可得打起精神应付,无论如何也要让大哥满意。星子讨好地道:“罪臣乃粗鄙之人,不懂规矩,陛下可否派人告知明日的典礼仪式如何进行?”

星子心中苦笑,父皇册立我为皇太子之时,我讨厌立储典礼,讨厌繁文缛节,讨厌那些折辱人的礼拜,而一力推辞了。到了大哥这里,明摆着将遭受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却只怕受辱的姿势不合规矩……呵呵,这都是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正是所谓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么?

箫尺摇摇头:“仪式并不复杂,明日会有人提醒你,你照做就行了。”仪式虽不复杂,但颇为折辱人,不知为何,箫尺便不愿意星子事先得知详情。

“是!”星子应道。明日之后,大哥又该如何安排我呢?星子不敢多问,若是将我关在此处,我倒是求之不得了!但是,自己总该为大哥考虑……星子遂补上一句,“陛下,臣罪孽深重,屡次连累陛下。陛下立国之初,诸事待兴,为免物议,陛下切不可再对臣屈法申恩,宽大无边。”

唔……箫尺听着星子说话,脑子却走了神,申恩不申恩倒在其次,什么时候才能甩掉这桩大麻烦才是正经!箫尺已两日一夜未曾合眼,但星子眼下的情况,又不能不管。箫尺遂席地坐下,不言不语,埋头为星子处理手腕和脚掌的伤势。他用的是莫不痴亲赐的伤药,比起一般庸医的药物,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箫尺仔细地清理了创口,涂了药膏,再将星子的手足皆用层层白布反复包裹,如同粽子一般。心头却掠过一丝忧虑,他这样的伤,就算师父用药如神,妙手回春,也得好生静养数月才可能复原,不能受力,不能握举重物或是下地行走。但明日受降,照规矩是要重镣加身,赤足叩拜,就算星子受得住,这双手双脚也经不起了啊!是不是将仪式推后,让他休息数日再说?

箫尺正沉吟不决,忽听星子开口道:“陛下,罪臣有一事相求。”

哦?星子竟要主动求告么?不知为何,箫尺虽存了一念之慈,却不愿听见星子哀告,剑眉一轩:“何事?”

星子轻啮薄唇,蓝眸中却透出坚毅的神色,如启明宝剑出鞘,照耀天地之间:“陛下,臣想求陛下赐予花间醉或类似的药物,以免明日仪式有何万一。”

花间醉!他要花间醉做什么?箫尺愣了愣,才明白星子是怕自己伤重,明日支持不住,而要以花间醉相刺激,以免当场昏倒!那花间醉的药性何其霸道,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怎能受得了?箫尺正待拒绝,并下旨将受降仪式延后三日,忽一转念,他怎么知道我这里有花间醉?师父未当着他的面交给我,我当时也并不愿收下,觉得这种手段太过阴狠毒辣。星子又是何从得知的?难道是师父早有安排,先就与他有了预谋?

其实星子并不知道莫不痴恰好送了箫尺花间醉,他只是想到,前些天日复一日苦苦挣扎在官道上,时不时便昏倒在路旁,人事不省,而昨夜又受了内伤,明日若当众昏倒,可就大为不妙了!星子正焦灼之时,突然记起回天谷的经历,那一夜,伤口洒了花间醉的药粉后,竟真的没有昏倒,愈是痛苦愈是清醒……虽然那一夜所经历的一切不堪回首,但眼下病急乱投医,也宁可试一试了。

但星子的恳求落入箫尺耳中,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他是藉此来行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伎俩么?虽说箫尺知道星子的为人,不大做得出来这种事,却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殊不能释怀。他方才所谓的请罪便存了这种心思,而他自己作出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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