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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宝儿(2/4)

,尚在懵懂之间,不知世事,就差点被扼杀溺死,更对宝儿多了几分恻隐同情之心。

“他……他死了,病死了。”英公公仍心有余悸,颤声答道。

“哦!”星子微感惊讶,遗憾地摇摇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尚未出生便成了宫廷斗争的工具,襁褓之中又患了绝症,就算治好了病,就他的身世,怕也逃不过一场悲剧人生……惟愿他在天堂里安息吧!

星子暗自叹息一番,死者长已矣,当务之急还是救治父皇要紧。幸好自己回来了,没有因悬赏文告上未提及父皇患病而事不关己,撒手不管。父皇既已发热数日不退,料得情况也已危急。

星子遂详细询问英公公,辰旦是何时发病,现今病情如何,有些什么症状?一面仔细回忆着那恒阳国商船上罗德医生的一番讲解叮嘱。问完之后,星子摸出那张详细记载了药物性质、用法、用量的羊皮纸来,于灯下仔仔细细地研读了一遍,看来父皇已是转为了肺炎,星子虽不谙医道,也素知肺炎对国中的医生而言,几乎意味着绝症,这些异域的药物正好派得上用场。星子按照罗德的说明配好药,心头仍是忐忑,这照猫画虎不知对不对,医生也没打包票一定就治得好,可别的法子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冒险一试,惟愿上天保佑,能药到病除。

星子拍开英公公的穴道,英公公惊魂未定,知他厉害,倒也不敢造次,活动活动手脚,即规规矩矩跪下,口称“殿下”。

他的心思,星子自然明白,呵呵一笑:“你若想活命,想治好皇上,就乖乖地听我的吩咐,好好服侍皇上。若是违我命令,休怪我不客气!”英公公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星子便吩咐道:“你去弄一些冰水来,不许泄露我的消息,也不许旁人进来!”英公公连忙应下,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星子兑了一盏温水,扶起辰旦,将配好的药片喂辰旦服下。辰旦人事不省,任他摆布。星子喂完了药,扶辰旦躺好。凝视着他烧得通红的双颊,心潮起伏,思绪难平。想起当时在赤火军中大帐,给辰旦服下薄醉后,他也是这样沉睡不醒,我也是这样独对孤灯,整夜陪伴在他床前……世事轮回,终究还是我留下,留在他身边……

往事如潮,星子本能地双手合十,喃喃念了几句突厥经文。他在突厥日久,日日听旁人祈祷,不知不觉间已记下了不少经文。念过忽又惘然,突厥的真神有灵,会保佑父皇吗?他可是突厥族的大仇人,我岂非临时抱佛脚,病急乱投医了?

不多时,英公公气喘吁吁地抬了一大桶冰块进来,平时哪须得他干这些粗活?累得满头大汗,踉踉跄跄。星子上前,一手轻轻接过。大块大块的冰是冬季浇水凝结,藏于地窖之中,酷暑时供皇宫纳凉之用。星子又让他去取了些清水和毛巾来。不假他手,自将毛巾浸透了冰水,敷在辰旦额头,为他降温。辰旦烧得迷迷糊糊,不曾睁开眼睛,口中时不时念念有词,多是些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

忽听辰旦口齿清楚地唤了一声:“星子?”

星子吃惊不小,本能地应了声:“父皇?”难道父皇醒了,发现了我?仔细一看,辰旦仍是双目紧闭,他是在梦中唤着我吗?星子眼中热泪一动,差点滴落尘埃。神思恍惚间,辰旦又连唤了两次“星子”“丹儿”。父皇,他病重若斯,神智不清中仍声声呼唤着我,他终究是割舍不下我、忘不了我,他终究是我的父亲,生死相依,血脉相连……父皇,为了你这声呼唤,千山万水我也会飞奔而来,守在你身旁,无论会面临什么遭遇,承受何种苦难,我都无怨无悔……

星子拭去腮边的眼泪,换了数次冰水毛巾。听殿外三更打过,辰旦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沉入了梦乡,星子为他盖好锦衾,这才唤过英公公,问道:“那宝儿的身世来历是怎么回事?”

“这……”英公公稍稍迟疑,料想星子已知道了真相,隐瞒也无用处,不如实话实说,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皇帝亲自下旨,遍求天下神医的悬赏文告散发出去后,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一两日内,便有不少民间医生纷至沓来,赶到皇宫应诊。辰旦让太医院先对应诊的医生做个初步筛选,选出身世医术皆靠得住的大夫来为宝儿看病。

其中有位大夫名叫方舟的,住在京城附近,据说是数代医学世家,医术高明,民间有口皆碑。他还带来了几位早先治愈的麻疹病人作证,当即被太医院推荐。皇帝接见,听他谈吐不俗,自是大喜过望,令他速为宝儿诊治。那医生一番望闻问切,开了个方子,别的药倒好办,却要一味引子,须以患者血亲中健康之人的鲜血为引。

宝儿的生母琳贵人已死,如今只有皇帝是他的亲生父亲。皇贵妃华姝认为流血损伤龙体,纯属江湖游医胡言乱语,欺君骗财,执意要将方舟赶将出去。辰旦却救子心切,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情,决定一试,不听人劝阻,即令取了匕首来,亲自割开手腕,流了半盏鲜血作为药引,随煎好的药喂宝儿服下。

星子心头一跳,父皇竟愿为宝儿做到这地步!唉!是因为我太让他失望了么?可他寄托在宝儿身上的满腔热望,最终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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