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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绝技(2/3)

每日情况。自从星子“下葬”之后,这几日辰旦便不愿去御书房怀德堂理事了,不是在寝宫轩辕殿批阅奏折宣召臣下,就是在华姝的来仪宫盘亘,陪伴幼子宝儿。

蒙铸在轩辕殿见到皇帝,启禀一切照旧,只是阿贞的坟墓被大雨冲塌了。辰旦听闻,果然并不太以为意,那阿贞的墓本是为糊弄星子而建的一座假墓,现在星子既然已经死了,他到死也不知道他养母早已去了,那坟墓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既然星子葬在那里,这假墓被冲毁了,倒可考虑重修坟墓,当真将阿贞的骨骸下葬于此,算是成全他的母子之情。

辰旦略一沉吟,见殿内并无他人,遂道:“嗯,朕知道了,阿贞的尸身埋在哪里?你还记得么?”

“这……”蒙铸一阵慌乱,隐隐猜到皇帝的用意。当初受此暗杀密令时,蒙铸本选好了三处僻静之地,以掩埋阿贞并那两名女看守,阿贞既然获救,埋骨之地自然没了用处。皇帝突然问起,蒙铸不敢不答:“臣……记得。”皇帝不会现在就要去迁坟吧?蒙铸倾听那窗外哗哗雨声,暗自祈祷莫要天晴。我得赶紧和星子殿下商量对策,不知为何,想到星子,蒙铸便有了安全感,似乎不管何事,他都能够化险为夷。

辰旦点点头:“好,那等忙完了这阵,朕再令人重修那坟墓。你且下去,不得擅自泄露消息。”

蒙铸方放下心,这一番察颜观色,证实星子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诈死,而皇帝毫不知情,那皇帝要我夜夜去值守墓前,又令许多大内侍卫在戈乐山下预备增援究竟为何呢?皇帝一直不肯明言,但定然是与星子殿下的陵墓有关的。墓中除了一具棺材,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难道是怕有人抢了星子殿下的“尸身”去?如果有,会是谁呢?蒙铸猛地想起,尚在西域时,军中虽有严令禁止流传,仍听得消息,那真神使者即位当了色目复国之后的国王,当时只以为那尊者必定是色目夷人,未曾放在心上……蒙铸额头冷汗沁出,不敢多想,诺诺而退。

蒙铸离宫回家休息,一整天,那神奇绝妙的龟息之术时时萦绕脑际,愈发心痒难忍。蒙铸暗中反复背诵将那心法,数十次后已是倒背如流,却不敢自行试验,怕真的倒下去呼吸心跳俱无,出了岔子,真成了一具死尸。天刚擦黑,蒙铸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戈乐山的小院交班。

不久,星子踏着夜色依约前来,一见面就冲蒙铸挤了挤眼睛,揶揄一笑:“大人准备好去死了么?”

“哈哈!”一贯不拘言笑的蒙铸亦被星子逗乐了。笑声一出,自觉失态,正要下跪见礼赔罪,星子忙一把将他拉住,不满蹙眉:“大人,我不过是荒山野岭中一缕复生的孤魂,不再是什么殿下,你我兄弟论交便好。我生平最恨下跪,也不喜别人向我跪拜。大人难道你每天跪得还不够么?”

蒙铸听了第一句话,亦生出几分伤感之情,黯然低头,听他说完,却又涨红了脸。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有人喜欢动辄下跪吧?可是,为什么我这半辈子就这样跪着过了,还安然如素?近日来渐渐萌芽的不甘情绪愈浓,蒙铸垂手低声道:“殿下说的是,卑职受教了。”

星子笑笑,与蒙铸并肩进了小院。此时连绵的春雨已暂停,深灰色的云层仍低低地压着天空,看不见星光闪烁,唯有一地风雨中凋零的残花落叶,一团团堆积径旁阶前,檐下点点滴水落在石阶上,叮咚作响,如一首哀怨幽咽的夜曲。

进屋后,星子让蒙铸盘坐于地,复将须注意的各种事项细细地讲了一遍,叮嘱道:“龟息功虽然神奇无比,却只是为救命所用,可一不可二,运功后无知无觉,就算把脑袋割了都毫无挣扎之力,故须保证万无一失,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否则前功尽弃,更即刻有性命之忧。大人今日习练此功,日后也绝不能走漏风声。”蒙铸全神贯注听着,不敢稍有疏忽。

确认蒙铸一切准备就绪后,星子嘿嘿一笑:“大人现在可以死了,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虽说明知是诈死,蒙铸仍难以察觉地变了变脸色,黑暗中传来他痛悔的声音:“卑职负殿下良多……”

“得了,你还当真了啊!”星子忙打断他,笑道:“这龟息功若无人相助,要数日之后才能自行解开,我守在这里,两个时辰后运功让你醒来,大人放心去死,不用担心。”蒙铸忍笑称谢,遂平躺地上,试着运起龟息功,不久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蒙铸悠悠醒转,除了胸口略有点闷,并无不适之感,只象是沉沉地睡了一觉,却记不得睡梦中情形。环顾屋内,星子已不见了踪影,天未破晓,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蒙铸翻身起来,突然察觉手中多了件东西,原来是一块长条的青竹片。蒙铸摸到那竹片上似有凹凸不平的刀刻之印,移近窗前,就着微光辨认,原是几个字“善自珍重,后会有期”,龙飞凤舞,笔力遒劲,便如苍鹰振翅,飞入九天云霄。

诈死还魂的龟息之术大功告成,蒙铸自是惊喜万分,但慷慨授艺的星子悄然远走,又颇觉怅然。他这一走,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再度重逢?我连向他道谢的机会都没有了么?复想,他若当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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