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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绝技(1/3)

大哥和官军在南方鏖战正酣,自己竟还有心思想这些,呵呵。一别经年,山长水远,将与大哥见面,星子难以抑制期待的心情。只是……我真的只是找他探听娘亲下落,与他叙旧言欢么?两军交战,我就能视而不见么?我劝不动父皇,能不能去劝劝大哥呢?求他以天下苍生为念,停兵罢战,与父皇媾和?

星子忽而苦笑起来。其实,说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念,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大哥和父皇,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但就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劝得动大哥媾和?怕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未得到父皇的许可,我乃一介脱网之囚,拿什么去和大哥谈判啊?奎木峡前,我可冒险以矫诏号令全军,到如今又怎么可能故技重施,再假传一次圣旨?大哥又怎么能相信我?我若要他退兵谈和,却又无力给他确实的承诺,那怎么对得起他满门血海深仇,十年卧薪尝胆?怎么对得起他待我的深恩大义?而父皇对待异己叛逆绝不容情,我如何能保证休兵之后,父皇与他相安共存?父皇残暴无度,害死多少无辜之人,我也不能让他永远为所欲为!

星子跪在棺木之前默默出神,纹丝不动,蒙铸跪在其后,静静地等了许久,心中忐忑不安,试探着唤了声:“殿下?”星子猛地回过神,啪地一声盖上棺盖,蒙铸心头的一块大石方随之落地。

星子仍是以长钉将棺盖如原样牢牢钉好,起身面对蒙铸,神情已平静如水:“棺中确实不是我的娘亲。我必须得去寻找娘亲。她如今下落不明,安危不知,为人子者,一日见不到娘亲,一日难以心安。”

蒙铸知道自己的嫌疑仍未洗净,不好多做辩解,只得安慰他道:“殿下之母吉人天相,既蒙高人相救脱险,现今定已平安无事,殿下应当很快就可以和母亲团聚了。”

星子呵呵一笑:“借你吉言。”

蒙铸听说星子要远走,虽不便出言反对,面色却有些不豫。星子知道他仍害怕皇帝察觉实情,回头我跑了,留下他一人顶罪。便招招手,示意蒙铸附耳过来。星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蒙铸将信将疑:“这样行吗?”

星子笃定地点点头:“陛下让你守在这里,不是知道我将会复活,而是为了别的难以明言的目的。”突厥尊者、色目国王之事,本就是辰旦讳莫如深的心病,自不便与蒙铸等人明言,星子也即含糊其辞。“皇帝既然相信我已经死了,只会将你说的当作无稽之谈,付之一笑。何况事情已过了多日,他不可能再大动干戈搜检此地。日后就算我现身,他也不能治你知情不报之罪了。”星子怕蒙铸仍不放心,又道:“等会我便先教你龟息功的心法,你记熟后,明晚再当场试演一次。万一有什么变故,也足可确保无虞。”

蒙铸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星子曾拼死求了断肠泉解药,救了他的性命。刺杀他娘亲,星子得知后,不但不计前嫌,没有一句斥责,一直为他保密,今日更肯授予死而复生的绝技,坦荡胸怀光风霁月。蒙铸暗道,若我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可太对不起天地良心了!而星子如果真是那西域的尊者,神力无边,更不能背信弃义,徒然惹祸上身。

蒙铸欲再度跪下谢恩,被星子拦下。星子即又抬了棺材,返回墓地。挖开的墓穴不大,一会已积了数寸深的雨水。星子轻轻地将棺材放入,然后挥锹填土,但坟上青草已被悉数铲平,就算隆起坟墓,也无法还原了。星子即与蒙铸只隆了个浅浅的坟包,伪造成被雨水冲毁的样子。

完事之后,星子复凝视着那墓碑,“阿贞之墓”,这四个字已不再锥心刺目,可躺在这里的究竟是谁,冒了我娘亲的名呢?怕是再也不会有人得知她的姓名生平了……有多少人象这样,如蝼蚁般默默地来到这世上,再默默地离开人间,无声无息,一介过客都算不上,就连死后的安息之地,连墓碑上刻的名字,都是任人摆布,身不由己……如果生命如此,生和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吧?

星子与蒙铸重回到小院的堂屋内,星子将龟息功的口诀一句句背给蒙铸,蒙铸记忆力不坏,反复数次后即能记下。星子又逐句详加讲解,蒙铸浸淫武学数十年,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多有了解,这龟息功却是闻所未闻,今日得见,不由大呼惊奇,赞叹不已。

待传授完了龟息功的心法,已约五更时分。天色仍是昏黑不明,绵密夜雨未停,屋檐下水流如注。星子辞别蒙铸,冒雨返回墓穴之中。墓中积水已有尺许,好在那高台上的棺材尚安然无恙。

星子涉水钻进棺材,未曾痊愈的伤口被雨水泡了,既痛又胀,亟需清洗换药,星子于黑暗中摸索着上了药。却想,这雨要是接连下上几天,我的墓穴就要泡汤,又该到哪里去安身?而且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难道一直饿下去吗?真能当了神仙不成?况且,我既要走,须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我天生一双蓝眸十分引人注目,易容也无法遮掩,此番南下关山万里,宝马乘风尚留在宫内,也不能带它出来。一路步行,夜长梦多,不知会不会被人发觉?星子盘腿打坐,默默筹划。

且说这日蒙铸回到皇宫,照例向皇帝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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