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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红粉骷髅(1/2)

只听那男人抽抽噎噎地说道:“我家住在离这不远的青要镇上。我是个读书人,功名不成,家计艰难,幸而前世修福,娶了一个又漂亮又能干的贤内助。内人她平日里做些刺绣女红,在市镇上卖得不错。我因小时候家境不错,父母只让读书,一应粗活全不会干。再者,若是跑去耕田种地,也不像读书人所为,所以自打成家后,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靠内人一力操持。后来,她又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本以为老天眷顾,家庭圆满,谁知道,谁知道……”

他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

小谢待他情绪平复些,又追问道:“后来怎么样,是你妻子得了病?”

男人抹了一把眼泪,摇头道:“她本来好端端的,一个月前,突然说脸上疼,我起先不在意,以为她累着了,叫她洗把脸睡一会儿,若睡醒了还疼,我再去给她请个大夫来瞧瞧。谁知过了半个时辰,等我再去她房里看时,人倒是还在,脸上的皮却……却……却不见了!”

小谢听了这句话,浑身一个激灵。

那男人又道:“我见了那个惨状,又是恐怖又是伤心,赶忙出去报了官。等官府的人来试她的鼻息,人早都凉透了。我当下就求官府彻查,一定要将这丧心病狂的凶手绳之以法,可是官府的人追查了许久也没有头绪,只说临近的村子也有女人和我内人一样,被人剥了面皮,凶手却一点踪迹也没留下,这就成了桩无头公案。

“街坊邻居们都说是妖怪作祟,还有说是我们得罪了神明,所以才被神明降罪。可怜我一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内人更是贤良淑德,不知怎么会触怒神明?

“内人撒手去后,只留下这个孽障,我族中已无长辈,又无兄弟姊妹可以彼此扶助。内人在世时,家中一应用度全有她操持,她不在了,我竟不知何以聊生。况且她下葬时还花费了一笔烧埋费,平日积攒的银钱都用尽了,还欠了外债,实在没有办法,唯有一死。

“我死不打紧,只是可怜了我的恒儿,没人抚养。我不想留他一人在世上受苦,本想先掐死他,再自尽,可是看着他又不忍心,毕竟是亲生骨肉,叫我怎么下得去手,所以只能将他放在地上,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小谢听完他这番话,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可怜,但着实太过懦弱无用,不仅自己没有立身之力,竟还想掐死亲儿。只是见他此时十分伤心,不好再横加指责,怕刺激到他。

忽听树后传来一阵笑声。二人循声望去,竟是一位美艳妇人。

小谢和那男人都吃了一惊,问那妇人是谁。

妇人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对那男人道:“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啦,你可真没出息!死了老婆,不知勤勉劳作抚养孩子,倒来这里哭哭啼啼地寻死,竟然还要把自己儿子也杀了。你看看自己,是缺胳膊少腿,还是耳聋眼瞎?一个大男人,正当壮年,除了叫老婆养你,就不知别个活法了,亏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要是你老婆,不被人害死,也被你气死了。还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天下读书人都要因你羞死了!”

一席话骂得那男人面红耳赤,掩面直哭。

小谢暗想,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倒很耳熟。突然一个机灵,心想这不会又是狐狸的变化吧。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那美人身后露出一截狐狸尾巴。

小谢心中暗想叹道:要说骂人,天下间大概再没有比它更溜的了。

狐狸又道:“既然依你所说,你老婆生前对你那样好,她死了以后,你不帮她报仇,反而要把她的遗孤杀死,刚才倘或这丫头来迟一步,你真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哪来的脸见你老婆?你与其羞愧,不如想想办法,先把害你妻子的真凶找出来,那时候再寻死,大家到了阎王殿前相见,也好两说。”

那男人听了,似乎觉得有理,渐渐地收了哭声,小声道:“可是连官府都抓不到凶手,我一介草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狐狸笑道:“我这会儿相信你是个读书人了,读书人大多是一根筋儿,脑子不会转个弯。官府抓不到犯人,有时确实是能力不济,可也有许多时候是不愿深究。这倒也怪不得那些差吏,你想想,于他们,你妻子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小老百姓,她的命值什么呢?若是举手之劳便能抓获真凶,自然也就按章办事地抓了;若是要劳心劳力,又费力不讨好,那可不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所以说,这事未必就像你想得那样艰难,个中情由,还得细细分辨才行。你且想想,你老婆遇害前,可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事发生?”

男人苦思冥想半日,摇头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之处。”

狐狸道:“你再想想,往小事里想,往细节处想。方才你不是说,你老婆出事前说脸疼,她为什么脸疼你知道吗?是脸上抹了什么东西,或是让什么人碰过?”

男人被狐狸一提醒,忽然一拍脑袋:“说起来,我之前确实从集市上买了一盒胭脂膏子送她。我想着,她操持家务不易,本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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