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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莫相争(1/2)

“门下,太子李元祯,枉顾皇恩,结党营私,密谋篡位,实违天背伦之逆徒。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人,鉴其已畏罪自戕,其身不入皇陵”

“门下,太师胡中彦,贪赃枉法,暗交外邦,助废太子谋权篡位,乃欺天叛国之重罪。胡氏一族,不论长nn女,皆抄检入监,按罪定论”

“门下,皇后胡氏,欺上瞒下,教子无方,放任外戚,妇德大亏,难堪皇后之位,即刻废入掖庭幽院,永不得出”

“门下,睿亲王李元祈,早闻睿哲,出身矜贵,丰姿峻嶷,仁孝纯深,连立奇功,乃天命所归,朕钦承景业,嗣膺皇太子宝位”

一连四日,四道圣旨,整个中原,皆为之一震。

“哎呀呀,谁想到呢,太祯庶人竟藏了这样的祸心。”尚书令严岑一面摇头,一面跟身旁的礼部尚书王怀忠说着。

“谁说不是呢您可看见了?这几日上朝,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王怀忠压低了声量,凑在严岑耳旁轻言道。

“哎,可不都得谨慎点儿么?当初,都以为那位是十拿九稳的,谁没上跟前去凑过?出了这档子事儿,真要顺藤摸瓜摘干净,怕是还能扯出一串子来。”严岑点点头,也低声回道。

“那您说,可会再查?”王怀忠一听这话,浑身不觉一哆嗦。

这些大半年,为了太子婚典,他没少上东宫去走动,更没少趁机夹私拍马,真查起来,他怕是挣不脱。

严岑四周望了望,又瞥了瞥王怀忠,拉着他往更偏僻处走了十来步,才低声说道:“放心吧,我看圣上的意思,当下要紧的,还是太子册封大典和大婚仪典,单这两件事,哪里少得了你?”

王怀忠听了这话,当即大松一口气,拱手道谢道:“多谢严相提点!如此,下官也就踏实了。不过,这太子大婚”

“嗨,不过换个人,其余照旧即可。”严岑轻笑着回道。

“那云裳公主,还是太子妃?”王怀忠试探着问道。

“王大人,您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啊?这市面上都传开了,说这下鸳鸯对儿才成了。”严岑略显嘲讽地嗤笑道。

“这”王怀忠虽也略有耳闻,却也不敢随意说出口。

“罢了罢了,你安心干好差事,其余的,皆不由我等费心。”严岑不愿再与他多兜搭,摆摆手便向前去了。

王怀忠望着严岑的背影,理了理思绪,无奈地点点头,便也紧随着往宫外去了。

掖庭深院处,是皇门之内最阴森恐怖的所在。

倚在窗前,废后胡氏痴痴傻傻地盯着那轮模糊的月影,眼中却再无半分生气。

又是一年重阳日,这一次,皇帝并未去太乙山祭天。

却是在太极殿,为李元祈,举行了极盛大的册封仪典。

连她,在这个最偏僻的角落,都听到了齐鸣的礼乐、群臣的朝贺,可想,那场面,一定胜过祯儿当年。

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言,真无半点虚妄。

才死了一个儿子,不足一月,便为了另一个,热热闹闹、普天同庆。

而此时,还能记得祯儿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早知今日,当初,她又何必费尽心机,与那裴淑妃争得你死我活呢?

难道,一切皆是当年的报应?

想到这儿,胡氏不觉浑身一震,脑海中出现了裴妃临死前的惨状,直觉地一阵阴风顺着脊背蹿上头颅。

正在此时,突然,风雷一般,窗前闪现出一道黑影,吓得胡氏当即尖叫起来:“裴,裴,裴你别来抓本宫本宫这些年,没少为你念经超度”

“母后是我元禧”听着胡氏的乱语,李元禧依稀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心中一涩,却不想再责怪他的母亲,毕竟一切都已晚了。

“元禧??元禧!!你怎么回来了?!你父皇不是让你出使扶桑么?”胡氏听清了声音,又惊又喜又忧。

惊的是,元禧两个月前便奉旨出使,此时该早已出东海,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喜的是,她本以为,等不到他回来,谁知,却在死前能再与他如此相对。

而显然,他这次回来,违逆了圣意。

从前,他就是再出格,靠着她和祯儿的庇护,终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如今,一个“抗旨不遵、无旨回京”,便是杀头的重罪。

“元禧,母后的好孩子,趁无人察觉,快些走吧!往后,莫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也莫与新太子争执这些年,你如此厚待他,今日看来,倒是积了阴德。”胡氏心焦如焚,抹着眼泪,急急劝道。

可一面想他赶紧离去,一面又不舍他离去。她知道,此一别,怕再无重逢。

“母后,我回来是为了救您的!您别担心,我去求求父皇,求他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好歹饶了您。”听见胡氏的哭泣声,李元禧慌了神。

这些年,母后从未在他面前流过泪,此情此景下,她的哭声,显得格外的戚惶。

“别去!傻孩子,你父皇不会放过本宫的他有意放过你,才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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