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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要走(1/2)

油灯里的灯花,在秋风里摇曳,白裳裳便在这明灭中,一字一句读着龟兹王的绝笔。

熟悉的字迹,此时再见,透着说不出的苍凉。

读到那句,“此生修行已尽,又赴轮回”,白裳裳心头一滞,扶着额,半晌没缓过来。

“裳裳,龟兹王一生旷达,从未贪恋红尘,如他信上所言,切莫再伤情了”李元祈见状,很是于心不忍,伸出手去想要安抚她。

白裳裳却闪身躲开,再开口,满是冷意:“你在何处拿到的书信?”

听了这话,李元祈一愣。

他没想过,她见了书信,还会疑心他,所以也未曾预备过说辞。

“当日,我等攻入王庭,你父王便与白琏一道,死在密道里了。这封信,是我在他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寻到的。”李元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真相,毕竟很多事,若非亲身经历,难证清白。

“我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听了这话,白裳裳心凉了半截,他竟说了谎。

“方才不是说了,他与白琏一道,在密道里中毒而亡么?”李元祈被她逼问得有些烦乱,明明没有犯错,却莫名心虚。

“这就奇怪了!若是白琏想要自戕,他为何还要费力逃进密道?若是我父王毒死了白琏,又何必再赴死?”白裳裳抓住当中的漏洞,直直逼问过来。

“我我如何得知?”李元祈之前全然没想过说辞,今夜又精疲力竭,一时恍惚,说了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此时做解释,都是亡羊补牢,更显嫌疑。

“睿亲王,我虽深知你满腹心机、城府深邃,却也一直信你是个有担当的。可今日,你未免太令人失望了!既杀了我父王,就索性认了,我又能拿你如何?”满腹的悲怨交织着,白裳裳瘫坐在团椅上,盯着他那双神情复杂的眸子,心乱如麻。

龟兹国灭,龟兹王殒命,与她而言,已是切身的悲凉与无奈,而他背信弃义的狠厉,则是将她幻想的美好彻底摔碎。

龟兹也好,龟兹王庭也罢,说到底,与她并非真正的血脉相连,更多的,是王朝兴衰、文明覆灭的感慨。

而她最深的心底,自始至终,在意的,不过是一个他,那个在她眼里,本质洁白的少年郎。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平宁,你还不明白么?我的心很装不下天下苍生、家国恩仇,只想装下一个人,一生一世可那个人,不能是个见利忘义、不择手段的小人!”说出这番话,白裳裳直觉地耗干了半身气力。

听着她如此不堪的评价,看着她再无半分生气的面容,李元祈忽然有些颓丧。

他本以为,今日该是值得庆贺的,毕竟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终于将李元祯扳倒,而他和她的情,亦有了全新的可能。

可当下,却与想象中的久别重逢,犹如bn两重天。

他的成功,她无心共享,反而一味的怀疑和斥责。而她每一句质疑,与他,皆是冰刀一般的锐器,字字扎在心上。

可他却不忍与她置气,千难万难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他只想与她情比岁月长。

“你今日太累了,早些休息吧,其余事,日后再论。”李元祈说罢,便想离开“战场”,等她冷静了,再做打算。

“你别走!今日不说明白,往后,怕再没有机会了。”白裳裳见他要离开,一把拦住,赤红着脸,急急嚷道。

听她说起往后,他一时心惊,为何再无机会?

“裳裳,你莫多想了,更莫冲动。早些休息吧,我等料理妥当了再来看你。”李元祈耐着性子,柔声宽解道。

“可为何,鸿文馆的史官说,你们攻入龟兹王庭时,我父王还活得好好的?!”白裳裳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什么??原来,你如此怀疑我,竟是因为道听途说?”李元祈听了这话,气极反笑。

“我”白裳裳被问愣了,再不复方才的气势。

“说到底,是你信不过我罢了我满腹心机也好,城府深邃也罢,却从来是一颗赤心对你。自沙洲相识那日起,便是如此,而你,从未信过我”李元祈垂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毫无情绪的声音里,却似掺着泣泪。

“平宁”白裳裳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弃婴一般无助,却又像有毁天灭地的愠怒。

“你累了,早些休息吧。”李元祈缓缓抬起头,却又不看她,无悲无喜,似什么都不在心上。

“平宁,我不是有心要猜忌你”看他如此神情,白裳裳有些心慌,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早些休息吧。”再次说完这句话,李元祈便不再停留,转身便出寝阁。

“平宁!”

看着他那似要一去不复返的身影,白裳裳忽然觉得胸口被刺了一刀,两脚却似注了铅,一动不能动地定在原地。

她和他,大概真的完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里,白裳裳的心,又是一阵刺生生的疼,仿佛千万根银针,穿心而过。

就算那日听得了传言,她始终都盼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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