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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丧乱之因(1)(1/2)

“好人”谢槐安是在傍晚时分方才睡醒过来的。

古北口的雄关遮护之下,他算是睡了半个月来第一个整觉。只是那被冰冷粘稠目光盯着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失。那位叫做萧延的守将对他们这队皇城司人马热情得实在有些不寻常,不但给清理了一处军营房舍安置,还着人去不远的北归驿弄来了酒菜。虽然比不上燕京这样的大城味道,可也总算好过再肯他们那些已经冻得如石头一般的面饼子。

他们五个汉子在土垒的炕上倒头便睡,那只巨大的座狼也被萧延给客客气气地放了进来。如今正团成一个球,被那萧家的小姑娘当做床垫和枕头,一人一狼睡得正熟。谢槐安看着她那轻轻打鼾的样子,哪里还有那一夜北安州斩尸屠魔的飞扬身影。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推开门去走进古北口清冷的夜色里。

北地已经入了冬天,那场诡谲的大雪虽然停了,可天空还是被黑沉沉的阴云给覆盖,即便是夜色里也能感到那种死寂和压抑。古北口的雄关之上横陈在绵延的燕山山口初。巨大的床弩和投石机矗立在那上面,在火把的摇曳光影中也如同巨兽的爪牙一样狰狞。关城的上上下下,被几百只炬火的光照亮。那位叫做萧延的守将也不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是单纯滴警惕北边的女真人,很是紧张地将他手底下那三都人马全部动员了起来,不顾这些常胜军老卒的怨声载道,将他们赶上关城、赶到山道上巡查,甚至连近前的几个山头都燃起了点点星火,想来是在那几处也部属了小股的岗哨。

谢槐安出来的时候,萧延已经等在了营房外。他这古北口上最有头面的人物,居然披甲按剑地如同个站班的亲兵,在院中踱着步,直到看到有人出来方才热情地迎上来。一面走一面还搓着被冻僵的手:“哎呀呀,可算把大人您给盼出来了。再守一阵兄弟我可就要扛不住,回营去找酒暖身子了……”

这守将一直走到他近前,直到看见他搭在刀柄上的手方才停下来,近乎是讨好般地问道:“这位大人,您可是姓谢?”

“我不过是曹大人雇来的路护,算不得什么大人。”谢槐安被他没来由的热情给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想自己到底白吃白喝了人一顿酒肉,也客气地拱了拱手,应道。“萧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直说便是。”

“哎呀呀,谢兄弟这么说可就生分了!我接应你们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这皇城司的曹大人对您可是极为亲近的。您这一路随他回去,那在汴梁禁军中谋个虞候的位置还不是那位曹大人一句话的事情?”知道不过是个路护,这萧延竟然一点也不尴尬,甚至还颇为热络地凑上来,不知不觉间就把“谢大人”给叫成了“谢兄弟”。

“其实你们进来时候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周围的亲兵听到似的,“那北边可真如你们入城时说的那样,已经是死人铺天盖地,就要卷过来了?依他们的脚程,我们又还有几天时间?”

谢槐安听到这里,反倒是心里升起几分警觉,他不自觉地摸了下刀柄,却没想到这等微小的动作也被那守将看到了。

“谢兄弟你别紧张啊,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的。不管真的假的,我这古北口当在北地要冲,有什么变故,都会是首当其中遭殃的呀。”这萧延赶紧解释说,“你不知道,汴梁城里直接来了人,他们身份好像还挺贵重,正在我那营中着急等你们醒来前去问话呢!却还特意体量你们辛苦,嘱咐我说,不要打搅你们清梦!”

他这一连串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不过好在让谢槐安听懂了个大概——原来这常胜军中小校如此卖命,是因为有些大人物已经出动,并且亲临这雄关之下坐镇!他不禁有些好奇,那繁花锦绣的汴梁里,到底是谁有这等魄力,发觉了不对便压到了这前线。一千多里地啊!就算是轻骑快马日夜兼程,至少也得七天。算起来,是从他们自北安州的尸潮中逃出来时,便已经出发了!

谢槐安略一思索,倒是明白了这守将这么热络地东拉西扯是为了什么——“那要不,我去把曹都统他们给叫醒?”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萧延见状立刻从那一脸胡茬中挤出来个笑脸。

谢槐安见状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向那营房走去。这古北口守将,别看人长得一副驰骋沙场的北地男儿模样,迎来送往的本事却都快赶上汴梁禁军那群军中商贩了。怪不得古北口里三都常胜军的人马,却是他来当了这个头儿呢。想来,以他这等活动的本领,若是真的能攀上皇城司这条线到汴梁去,怕是用不了一年一个营指挥的官职是妥妥地落入口袋罢。

他想了想,然后一把推开门,也不管里面的人睡还睡得正香,扯开嗓子便吼道:“老曹,起来了!你们汴梁来人接你了!八成是要问你那些行尸的事情!”

曹凛原本抱着刀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梦里是不是梦见了自己的婆娘,口水都趟到了刀鞘上。谢槐安这忽然一喊,前面几句话他半梦半醒间听得不分明,“行尸”这两个字却像是炸雷一样直接在梦境里炸开。

“直娘贼的!又来!”只见他睡眼惺忪地滚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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