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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No.4:过去与新生(1/2)

菲利克斯·门德尔松从一阵可怕的阵痛中惊醒过来。

他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手脚仿佛失去了温度,绵密的头痛叫他无法正常地思考,他几乎觉得自己的头盖骨正在被人劈开。

“夏洛蒂, 夏洛蒂……”

双手环在胸前,菲利克斯把自己蜷缩成虾状,侧躺在床上。

恍惚无助的他叫唤着爱人的名字, 双目早已不复往日的神采,宛若失去了灵魂的黑洞——他就像是坠入冰天雪地一般,在苍茫的白色里麻木不仁地前行着。

没有方向。

似乎永远迷失在噩梦里无法离开。

不知时钟的指针转了多少圈,躺在床上的黑发音乐家终于平静了下来。

苍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手脚也慢慢有了知觉,头痛正在缓缓退散,但心里的钝痛, 随着那颗渐渐复苏的心脏, 一下一下敲击得分明。

我这是又在死神的巨镰下博得了片刻喘息的时间吗?

菲利克斯勾起一抹苦笑,他用手臂横遮住双眼, 让眼中的水滴悄悄在袖中神隐。

本以为第三次最为剧烈的中风症状, 足以带走我这苟延残喘的生命……如此说来,我还是被留在了没有你的人世间独自延续凄凉?

夏洛蒂和范妮在同一天故去,这几乎消磨掉菲利克斯最后对活着的留恋。

此后的每一天,睁开眼都是一种折磨。

等作曲家流干了眼泪,他终于摸索着从床上起身。

视觉重新聚焦,等他将卧室里的画面在脑中找到与之匹配的信息时,他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和她新婚之夜时, 婚房里的布置。

是恶作剧吗?

不应该的,没有人会对门德尔松开这样无理的玩笑。

难道……

菲利克斯按下某个荒诞的想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屋中寻找各种有利的证据去佐证他那惊世骇俗的猜想。

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初婚礼时的房间不差分毫!

鉴于他对新婚之夜的不灭印象,加上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菲利克斯可以断定:这就是那间房子,每一处窗帘上的暗纹都对的上。

心脏不可遏制地开始狂跳,温暖的血液开始流遍全身,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雀跃着欢呼。

菲利克斯跌坐在夏洛蒂的梳妆台前,他错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分明是1837年3月,28岁的他步入婚姻殿堂时的脸。

夏洛蒂,夏洛蒂!

作曲家腾身站起,焦急地在环顾四周,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

梳妆台上,一本不在他记忆画面里的书闯进了他的视线。鬼使神差地,他又再次坐在梳妆凳上,伸出手翻开了那本书——

《elix endelssohn artholdy》。

……

荒谬,简直就是魔鬼的文字!

菲利克斯猛地关上了书页,愤愤不平地将它扔在台上。

他绝不承认,书里记载的那个人,尽管境遇相似,就是他自己。

开门,逃离这所房间。

这就是一个荒诞的梦,醒过来就好!

刚迈出脚的作曲家,错愕地看着眼前那一条铺着华贵红色波斯地毯的长廊。廊间还吊着几盏精美的水晶灯,自他开门的一瞬间,头顶的灯便亮了。而后像水波一样,依次将这条长廊点亮。

他踟蹰片刻,即使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秘,他也毅然决定不要坐以待毙。

带上门,菲利克斯的身影跟随着光明的指引,慢慢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那扇门的铭牌上,一串优雅的字迹显现出来——ndelssohn(1809-1847)。

……

菲利克斯追着不断亮起的光,不知走了多远。在拐过一出玄关,爬上一段楼梯后,他被带到了这栋建筑的阁楼里。

雕花的木门没有上锁,他轻易就推开门走进去。

光明瞬间汇聚在头顶,将整间屋子都照得明明白白。

里面除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纸,一只插在瓶中的蘸水笔外,什么都没有。

菲利克斯凑近桌子,纸上赫然写着“坐下”。

等他迟疑着落座后,纸张上的字迹变换成“签它”。

墨色在白纸上晕染开,接连演变成词句段落。随着句子的铺开,白纸慢慢地变长,直到将整个合约的内容全部收纳其间。

原来,不止有他,今后还会有更多的音乐家在这座城堡中苏醒;

原来,不止是他,把既定的历史拐出另一种人生的同行大有所在。

所有不愿放弃这段记忆的,都会告别过去,迎来另一种行驶得新生——只是改变了时间和空间,是修正历史后对这些不羁灵魂的补偿。

只是……

为什么是他菲利克斯取得这座城堡的所有权?还要接手经营相关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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