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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7)

寒冬腊月撒盐纷纷,北风凛冽卷着寒气疯狂拍打着木窗,吱呀作响,那风声像是一声一声低泣,声声入耳。残烛摇曳着微弱的光,拼命挣扎着身子,左右摇摆不定。

“孩子……我的孩子……”

半旧的漆刻锦榻上躺着赵氏,往日里华贵的面容憔悴不已,卸了浓妆,也卸了一身风华,细碎的声音从朱唇中渐渐溢出,她紧皱着眉头,任谁都看出她睡得不安稳。

“孩子!”

忽的她睁开了眸子,坐起身子,却因为小腹疼痛面色又白了几分,不得已缓了下身子,又躺了下去,柔荑不自觉覆上小腹,倏尔瞳孔紧缩,像是层层叠叠的云压下来,让她喘不过气来,一瞬间她的山河破碎,直至幻灭,柔荑蓦地攥紧,贝齿紧咬着唇瓣,泪水霎时模糊了双眼。

“我的孩子……”

“没了……”

痛苦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处传出,她紧闭上双眼双手拂上面容,泪水不入玉枕内,只滑落至锦被,没了印迹。

李沅辰宫墙边上伸出的枝桠绽放出点点梅花,可仍然有些许枯槁的枝头上,无半点花的痕迹,这样景致映衬下,巍巍帝阙,玮烨宫室,也是那样寥寥死寂。

她的锦乐宫外似乎也难逃一劫的在这沆砀漫漫的大雪中失了春日里争奇斗艳的景象。

殿门大开着,寒彻的风散乱了纱缟,只见殿内的女子失了风华之时的容貌,和少年时银铃般的笑声,留下的只是被岁月慢慢拖的心,和痛苦的神情,那是,一位贤妃,而这里再不是贤妃所居的华丽宫殿,只是一场由甜变苦的噩梦……

缓缓至前,不曾言语,她呓语不断,只是默不作声的替她擦去眼泪,轻抚着她的肩道,“孩子……还会有的,伤了自己,孩子也不会回来的。”

心里的悲愤似乎更加浓郁,同时伴着苦涩的愧疚,和帝王不该有的,温柔的心。

贤妃,“郎君,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在她的腹中数月,听她温柔细语,受他贴腹抚摸,前一刻她还在绣着衣裳盼着他出生,下一秒就因故逝去,那么软那般嫩的骨肉,活生生从她身上舍去。

她怨啊,她恨啊。滔天的恨意从她心中迸溅而出,哪怕是下了地狱恶鬼,也得因她的恣睢狰狞而却步,可惜那一声声呜咽换不来她腹中安好。

满天红纱在殿内飞舞,珠帘碰撞作响,她直起身覆上他的肩,就这样看着他,还是那眉目,眸子里盛满温柔与痛苦,却暖不了她半分恨彻骨。

“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死”

“她们一定是嫉妒我了,嫉妒我得你恩宠,步步高升,她们怨我,所以才会害了我的孩子,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无故小产?”

“是她们害的!”

她狰狞了面容,厉声喝向他,一声大过一声,仿佛如此内心的恨意才可宣泄而出。

“我的孩子啊……”

她攥紧锦被,想要大声咆哮,她半生顺遂,却独在这里跌了一遭,这一遭,去了她一半的命。

帝李沅辰殊不知,自幼平安顺遂的登上帝位,却比经历风雨所面对的多上很多,一个真正需要自己保护的女子,在这权利争斗下,用她的心封住了别人争宠的机会,也给自己带来了诸多不幸,这是这个皇位给我们带来的不幸。

当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把她带到这纷争里来,无论是自己还是她。

幼时曾见宫中诸多女子死于宫中姬妾争斗怨恨,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自己敞开心扉接近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值得守护一生一世的女子,而他者,不是权衡利弊牵绊也就只剩下家世的权位令人猜忌,只有她不同,她不同。

初见她时,在那棵桃树下,红袖翩翩起舞,笑靥倾城,后来才得知她的身世,便发誓即便作为一个帝王不能有这样的一段情,也要守护她一世不受宫中尘世尔虞我诈纷扰,就这样相爱也很好。

言语中捎参沙哑倦怠,对她的愧疚,无时无刻不如锋芒针刺入心,寒风侵骨。她们是嫉妒你,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做错过,只是我不止是你的夫君,而是这天下的主君,我不能尽自己的权利保护你,是我作为你夫君的失职……

双瞳泪光点点停在眼中,不曾流下,只得把万千的爱藏在心里,无助的撕语。“你能理解我吗?”

此时那个韶光正好的模样,那个眉间灵动的女子的影子在眼前出现,与如今的云泥之别,似乎衬托出了这巍巍帝阙的风起天阑,却是最深的伤害。

贤妃寒彻的风肆无忌惮地穿过她心底那一大块漏洞,锦乐,锦乐,锦荣安乐,倒像是个笑话,那肆虐的阴谋算计正向她袭来,锦官城里的绣娘呀,为他人做嫁人裳的绣娘,平白承了冠宠无双的恩泽,却也招了别人的怨,九重翻覆,风云一触即发,是她心底的恶,佛都化不了的孽。

“沅郎,我好恨哪!”

抽泣着这一句言罢,匆匆对上他眉眼,满目痛楚,心尖的酸涩直往上溢,急忙忙覆上他的掌,倒在人怀,添了些许狼狈。

“妾不是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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