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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1/2)

萧婉举起手里的剪子,“咔嚓”一声把荷包上用来扎口的流苏剪断了。

失去束缚的流苏“哗啦啦”飘散下来,正巧掉进一边的炭火盆中,火苗向上窜了一下,灼痛了她的眼睛。

还是舍不得,萧婉再下不去第二刀,就像是把自己的心生生地撕碎成好几片↓颤抖着把荷包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这里面装着她年幼的第一次喜欢,装着她一颗对男女之情第一次产生懵懂的悸动的心,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拒绝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片湿润′然一直在告诉自己要想开一些,其实喜不喜欢真的是强求不来,就好像昨日里她在茶楼里听的那个故事一样,书生不喜欢陈家小姐却独独钟情于孙家小姐,这都是人之抽。可是,她还是那么难过,或许不仅仅在于墨瞳不喜欢自己吧,那么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要对她这般好,白白的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

萧婉抬头看了一下铜镜,镜子里映出她的脸来,那是一张美丽的脸,眉目如画,面若桃花,虽然还没有全然长开,但足以看出有倾国倾城之貌。

她对着铜镜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对她笑了笑,笑着笑着,两行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幽幽地开口道:“你看看你,让自己多狼狈,若是母妃还在,定然又要训斥你了。”

那个被揉得皱巴巴的荷包,最后还是被萧婉放回了原来的锦盒里,这是这一次,她在锦盒外加了一把锁,就好像是这样就能够把自己所有的少女萌动的心都一道锁起来。

此时在凤仪宫后院的下人房,墨瞳走进自己的小院落,一推开门他就脱力地倚靠在了门边。

煞白的脸上血色褪尽,他苍白的嘴唇轻颤着,感觉到后背温热的血液顺着脊背源源不断的滑下来←没有在门边上汪太久,门还大开着并不安全←吃力地往前走了几步回过身把门合上了。

后宫里罗阎殿的训诫室果然也不能算得是浪得虚名,最后那十几下的杖刑几乎要将他的脊骨打断。

痛,是真的很痛,可是还是不能将萧婉的脸从他的脑海里抹去◆婉明媚的笑脸,她生气的样子,她烦恼皱眉的样子,还有她伤心失落的样子就像是走马灯不停地在他眼前闪现而过。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她笑着注视的自己的样子,现在还能够清晰地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

霍子期,你究竟在想什么?又还究竟在期许什么?明知道你们之间并无半分可能又为何要傻傻地陷进去?他背靠着门自嘲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沙哑,到最后竟然还隐约带了一点哭腔。

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解开外衣才发现,后背的鲜血干涸得很快,或许是天冷的缘故,才只一会儿里头的中衣就和后背的伤口紧紧地粘合到了一起。

墨瞳没有犹豫,手上使了点力气,一下子就把衣服连同粘连的皮肉一道扯了下来。

鲜血一下子狂涌,他眉头微皱绞干手巾为自己清洗着后背,只是眼睛看不到后背的伤口,擦洗的时候方向无法控制,摸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别扭。

殷虹的血一下子染红了水盆里的水,他起身换了几次水才开始给自己上药。

从自己的外袍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墨瞳拿在手里端详着,这是单钰交给他的。很少见着有这样奇怪的人,墨瞳对他产生出一点好奇来。

他把瓷瓶的塞子打开,给自己的后背上着药々粉渗入伤口带来一丝疼痛,但随后就立刻被清凉取代,他微微动了动肩膀和背脊,没有适才那样强烈的痛楚,看样子单钰给的的确是上好的金疮药,这样珍贵的药随便就给了一个去训诫室领罚的下人,单钰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用白布一层一层把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他翻找出干净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上摆放着的是满是血污的黑袍,墨瞳深邃的眼眸掠过,视线汪◆婉说过喜欢他穿黑色衣服的样子,挺拔精神,这件衣服是他成为她的下人时她给的第一件衣服,所以不能丢弃,看样子还得洗一洗存放起来。

这么想着,墨瞳把桌上的衣服收了收放进边上的木盆里。

打开门的时候,他眼角一瞥,瞥见了门框边上已经暗红的血迹,这该是适才他进门时倚靠在上面所沾到的,一会儿也要清洗干净才行。

院子外面正好有一口井,墨瞳端着木盆走过去从井里打上来几桶清水←其实不太会洗衣服,就算曾经生活在军营里,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养马放牧还是不会洗衣服,他记得陆清明曾经还嘲笑过他,说他洗起衣服来杀气腾腾,面目冷峻得像是要上阵杀敌。

他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木盆里,一下子力道没有控制好,盆里的水飞溅了出来把他刚换上的衣服下摆泼湿了←皱了皱眉,卷了卷袖管蹲下了身。

小草路过的时候,正巧看见墨瞳正蹲在地上,高大的身子别扭地缩在一起,双手正笨拙地搓着木盆里的衣服。

她吐脚步看了一会儿,觉得那样子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得滑稽于是忍不住上前出声道:“大人,衣服不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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