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五章 申冤事，衙门见（1/2）
时值小冰河期，立秋之后，即便是岭南之地，也是一场秋雨一场冷，这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处暑，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越日寅时刚过，沈溪从惠娘住处出来，一阵冷风袭面，不由紧了紧衣服。
撑着雨伞，沈溪穿过胡同回到马车停放的地位，驾车离开。
在看待惠娘的问题上，沈溪不止一次想过给惠娘一个名分，但除非是为她改头换面，否则惠娘是注定无法融进沈家的，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
至于如何看待李衿，沈溪也曾想过，或许让李衿成为他的女人可以让其逝世心塌地效命，可沈溪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没有情绪基础的婚姻，纯粹便是身材上的占领，对于当事人来说有些残暴。再则，如今一个惠娘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沈溪不想在李衿身上费太多心神。
沈溪没有驾车回驿馆，而是先往看过对昨日擒获的夙儒生几人的审判情况。
等到了处所，沈溪创造马九等人一宿没睡，审判那些人一晚上，这会儿一个个跟兔子一样，双目赤红。
“老爷，全部招供了，说是背后有倭人和布政使司衙门的人指使。”马九道。
沈溪眯了眯眼：“是否可信？”
马九答复：“都是单独审问，鞭子、夹棍、竹签，该用的刑具都用上了，口供相互比对过，基础可采信。这些人说倭人给了他们上百两银子，让他们拿到老爷的字画真迹，然后想措施诬陷老爷收受贿赂。”
“另外，布政使司衙门也有人专门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自称是广州府商贾，为了谄谀倭人，方便出海做买卖才这么做。”
沈溪冷笑一下，他之前就看出官府对处所匪寇不作为，现在看来不但不作为，反倒在暗地里互相勾结，或许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海盗和倭寇只要不上岸作乱，想在海上怎么横行都可以，甚至官府还可认为其充当掩护伞，提前把官兵动向泄漏，让他们回避围剿。
这实在就跟内陆处所官府跟江湖黑恶权势勾结的套路一样，明知道处所黑恶权势欺行霸市、欺负良善，官府不但不管，反倒成为其后台，坐收渔利。
朱起凑过来，问道：“老爷，这几人如何处理，可是……依然送交臬司衙门？”
沈溪道：“既跟倭寇暗中有来往，送交按察使司就便宜他们了，暂时押解回驿馆，等下我往都指挥使司走一趟。”
沈溪感到到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广东沿海海盗和倭寇不少，若是匪寇背地里都有官府庇护，那他的剿匪举动几乎不可能获得成功。
右布政使章元应明摆着拒分歧作，如今臬司衙门又有嫌疑，他只能往跟都指挥使司的人接洽，获得军方的支撑。
一行返回驿馆，尚未到门前，沈溪见到街道上乱哄哄的，一群百姓围在官驿门前，似乎产生了什么事情。
马九冲在前面，喝道：“让开！”
百姓大多欺软怕恶，见到马九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容貌，赶紧让开一条路。沈溪下了马车，步行到驿馆门前，只见几个衣衫不整的汉子跪在那儿，手上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沈溪打量几个汉子的衣着，不似是普通贩夫走狗，更像是船夫，但身上衣衫破损，像是从荆棘丛中爬出来似的。
见到沈溪到来，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朝着驿馆门口喊道：“求督抚大人为我等小民做主啊！”
驿馆的差役拿起棍棒驱赶，其中一人嚷嚷：“告状往官府，来这里作甚？这里不是衙门口！”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道：“这里可住有新任督抚大人？我等乃是本府商贾，出海后遭匪寇掳劫，好不轻易逃回来，衙门却不为我等做主，闻新任督抚大人乃朝廷派来剿灭沿海匪寇，特地来请督抚大人为我等小民申冤做主。”
一番话说得相当流畅，条理分明，逻辑周密，这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做到的，背后确定有什么人搞鬼。
沈溪心想：“我到广州府才两天，只是跟三司衙门打过招呼，处所官只见过右布政使章元应，区区商贾怎可能知晓？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来‘申冤’，若说背后没人指使我会信任？”
朱起道：“老爷，咱这里不是公堂衙门，把他们打发走吧。”
沈溪抬手禁止朱起持续说下往，走上前：“几位，可知督抚衙门在何处？”
“梧州……”
贼眉鼠眼的汉子脱口而出。
沈溪道：“既知在梧州，何不往梧州告状，作何要到驿馆来？”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上来要抱沈溪的腿，被马九一脚给踹开。那人高声叫道：“您就是新任的督抚沈大人？求沈大人为我们做主啊，广东沿海的百姓，可就盼着您来了！”
沈溪本要质问是谁泄漏的风声，成果这人一通呼喝，围观百姓知道眼前这少年郎居然是督抚大人，民见官，顿时驿馆外跪倒一片。
沈溪到广州府本来是个机密，现在经此一张扬，信任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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