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九章 吊唁（1/2）
惠娘尸体运回来的第一时间，沈溪便遣人到詹事府请假，筹备为惠娘守灵。
当天状元府内设灵堂，为惠娘停灵，沈溪就是要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让所有人都认为惠娘确实已经逝世了。
沈溪在灵堂内为惠娘守灵，也是表现出对谢迁、刘大夏等人的不满……我帮你们做事可以不计回报，你们就这么把人给害逝世了，我现在猜忌人是被你们故意纵火烧逝世的！
在朝臣中，第一个过来探看的是沈溪最敬佩的谢铎。
当初谢铎跟惠娘之间也有一面之缘，在得知惠娘的逝世讯后，谢铎甚为感叹，亲身到沈溪府上来悼念。
沈溪作为主人出迎，二人一起到了后堂，谢铎把具体情况一问，摇头叹息：“陆孙氏为岭南百姓种痘救人，其法传遍大江南北，如今连京城各处的百姓都在为她立生词。这一往，实在是天道不公。”
沈溪点头：“掌柜的的确救人无数，自己却未得善终。”
谢铎叹道：“老夫必当进奏朝廷，请陛下为陆孙氏诰封，说起来……老夫当初还是奉皇命往的岭南，促一别已近九载。”
尽管谢铎也是事后才来，但沈溪听了这话却非常激动，别人生怕跟一个商贾女子沾上关系，唯独谢铎却不避嫌前来悼念，还主动提出为惠娘请封诰命。
惠娘本身有御赐“女神医”的封号，再加上惠娘到逝世都未再醮，算是贞妇，按照道理来说可获得贞洁牌坊。就算惠娘犯下行贿之罪，但案子毕竟没有审结，惠娘又非畏罪而逝世，朝廷的确不该再持续追究。
“多谢谢师仗义执言。”
沈溪起身，恭敬向谢铎行礼。
“起来起来，老夫是秉承本心而为，可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谢铎慨叹，“老夫与陆孙氏算是有几分交情，怎么都得为她上炷香。”
说完，谢铎在沈溪的陪伴下到前院大堂的牌位前上香，院子里的街坊四邻好奇地揣度这个仪态非凡的老者是谁，等得知是当朝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时，无不惊愕。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侍郎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而那些通文墨的人更是知晓，这位国子监祭酒可是公认的大明学识最广博之人，最重要的是，国子监祭酒算是名义上天下所有学子的先生。
“这个陆门孙氏真是好命，没儿子，却有状元郎为她守孝，现在还有侍郎这样的大官来给她悼念上香，要换作是我，逝世了都值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逝世了谁来悼念你？最多是你家那些穷亲戚。”
……
……
谢铎上完香，在沈溪的陪伴下一起出来，到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却有个人正在马车旁暗自垂泪，正是陆家的旧人宁儿。
此时宁儿一身男装，追随谢铎前来，却没资格进往给惠娘磕头，只能在外面等候。
“谢师，恭送。”沈溪行礼道。
谢铎点头，在宁儿扶持下上了马车，马车缓慢而往，逐渐消散在胡同尽头。
沈溪看着马车逝往的影子，呆滞了好一会儿，正要回往，却见远处又有马车过来，这次从马车高低来的却是沈溪的旧友苏通。
“沈老弟……为兄是前来悼念的！”
跟谢铎的真诚相比，苏通嘴里的悼念就显得惺惺作态了，苏通跟惠娘并不熟，来了居然作出哭腔，若是不知的还认为是孔明哭周瑜。
沈溪苦笑了一下，无奈摇头，难得苏通有这份心，他也不奢求太多。
请苏通到了里面，苏通上往就给牌位上香，之后才问道：“沈老弟，当家的好端真个，如何就亡故了？”
“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孙姨亡故的消息？”沈溪反问。
苏通支支吾吾：“昨日与一干朋友吃酒，听闻当家的遭逢意外，非常震惊。本日出府来听闻府上悼念，特地赶了过来……”苏通道，“只是为兄并不知晓其中缘故。”
沈溪点头：“说来话长，实在不过便是民不与官斗。”
“唉！”
苏通听了叹了口吻，“如今在下不过一介举子，何尝不知其中艰辛？但世道如此，奈之若何？”
苏通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但到他这一代，除了认识一些当官的朋友，已经没有太大的靠山，苏通自己便曾为汀州知府的孙子高崇所打，也是由于他无权无势。
苏通品性算不上恶劣，他之所以那么坚决要往上爬，不过是这时代所有读书人的共性，说是为国为民，实在是为了能晋身到士族阶层，从被统治者变成统治者。
……
……
第一天的悼念，沈溪招待了不少人，当官的只有谢铎一人，别的官，就算是沈溪在翰林院或者是詹事府的同寅，听闻消息后都没有上门祭拜的意思。
逝世的只是个商贾，还是孀妇，更是戴罪之身，谁都不愿跟惠娘有连累。
当晚，沈溪亲身为惠娘守灵，陪他的是谢韵儿和陆曦儿。
谢韵儿一直在帮沈溪烧纸，而陆曦儿哭了一会儿后，就倚靠着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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