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人（2/3）
周氏固然泼辣，但对老太太极为尊重，只见她站了起来，恭声道：“娘，我和孩儿他爹都没意见，孩子要是真能争气，做长辈的受点儿苦不算什么。”
老太太欣慰地说：“好，你们有谁不批准的吗？不然这事可就定下了！”
众人沉默不语，老太太见此颇为开心：“沈家毕竟是书香传世，祖上家产也就只剩下咱们住的这个大宅子和几十亩田土，除了留下一些先人传下来的典籍，咱们沈家也没其他手艺，也用不着往学那些手艺。”
“这些年来，大家过得冷苦，到了永卓一代，读书几乎要断了传承，这可不行……要想进仕出人头地就得让孩子上私塾，就得花钱，所以供一个孩子读书不轻易！可是，若是不读书，祖宗传下来的典籍就没了用武之地，老祖宗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众人依旧沉默不语，静静凝听老太太的话。
只见老太太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持续说：“我决定了，让老大再考两次功名，不到六年的光景，若是再不中第，便在家中教自家孩子读书，顺便做做善事，让村里的乡亲们将孩子送来，识几个字。你们几个媳妇都还年轻，少不得为沈氏一门添嗣，以后从小启蒙，确定比其他孩子强……”
二伯沈明有道：“娘，我感到大哥定是能够中举的，不过世事无常，咱们自家的孩子估计都够大哥他烦心的了，何况是村里那些整天撒野的小娃娃？还是只让大哥教我们自家孩子吧，也好集中精力……”
“哼――”
沈明有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太冷哼一声：“我说过，沈家是大族，固然如今咱们这一支分了出来，但支脉疏散也是有传承的，咱们便从此自认为与小家小户一般了吗？大族就该做大族的事情，牙碎了也要往肚子里咽，赞助乡亲，有何不可？”
“娘，我一直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二说罢，老四沈明新接过话头，面色有些沉重，欲言又止。
李氏不耐心道：“说吧，有什么话就说。今天要是不把这些掰开谈，日后难免大家心里会有疙瘩！”
四叔闻言，长长吸了口吻：“娘，孩儿一直不明确，按说大伯他们那一辈的事情，我这个做晚辈的不该非议，而且他老人家也过世十多年了……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咱们这一脉当初分出来也就罢了，何必还要端名门大族的谱？”
“当年我固然只有十多岁，但咱们家被大伯赶出来的场景我依然历历在目，咱们一大家子，忍饥受饿，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桃花村，用往好几天收拾屋子，又用大半年把荒芜的地步开垦出来……咱们就该好好务农桑，何必沈家长，沈家短的？”
“娘，咱们早就分出来过了，当年，大伯一夜之间销金千两，咱们呢？竟无粒米果腹，哪里有……”
“啪――”
沈明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太太一声重重的拍案声打断，只见老人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指着沈明新，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还知道你是沈家子孙啊？按照家规，只要长房不争，其他房的子孙就有资格作这个沈家家主！”
“再说了，立长还是立贤，古来就是悖论，你大堂哥上次亲身到咱们家负荆请罪，这事就算是过往了，念念不忘做什么？”
“你大伯是生性荒谬，沈家也是在他手里破败的，但你们这些做子孙的，不该想着如何记恨他，而是要想着怎么才干重振沈家家业！”
老太太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沉默，不敢再说话，沈明新连忙赔罪：“是孩儿不好，孩儿以后不敢再说这些了。”
“想也不能想，越想就越恨，越想就越难受。”老太太冷着脸，呵斥道。
四伯母冯氏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连忙上前扶着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娘，您老莫赌气了，相公他不是有意让您赌气，您气坏身子多不好？快坐下来，顺顺气吧。”
老太太也未几说，重新坐回椅子上，稍稍歇息一会儿才道：“方才我说过了，这一次选孩子进私塾，你们不必太上心，过几年，大郎若是没有中举，便回来给孩子们教书，若是中举，那便更好，到时候全将孩子们送到私塾往。”
沈溪闻听此言，心中并不感冒。
等到大伯考完两次秋闱，那最少是六年后的事了，这六年时间里就要窝在山村里，来日就算再求学，为时已晚。
如今唯一的前途就是把握眼前的机会。
二伯母钱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问道：“不知娘你心中是不是有了人选？”
老太太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人选倒是有，但也知道你们不轻易，而且你们都十分器重这事儿，老太太我不能独断，便交给你们自己讨论吧，完了跟我说一声就成。”
老太太说罢，便颔首闭目，一句话也不说。
沈溪心中着急，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不敢发声，只能静静呆坐在椅子上。
场面稍微沉静了片刻，二租金氏便当先开口：“我感到我家五郎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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