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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七章 皇差不好当(3/3)

很可能会把这把火烧到钱宁或者是他头上,但在朱厚照冷厉的眼力下只能俯首领命:“奴婢知晓了。”

朱厚照再次提示:“张公公,无论你查到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必定要把罪证拿给朕看,由朕来定夺。假如你真查出有人这么狼心狗肺,朕重重有赏……要是没别的事情,你们退下吧,朕需要静静!”

“是,陛下!”

张苑和小拧子领命后,从朱厚照的房间退了出来。

……

……

张苑很自得。

他之所以忽然往找朱厚照说事,是得到臧贤的提示。

之前张苑把臧贤留在京城,但出来后很快创造势单力薄,便派人往把臧贤叫来,臧贤一到就为张苑出策划策,确定张苑跟丽妃交好乃上上之选后,还给张苑出了个主意,让张苑找机会跟朱厚照奏事,获得超出律法的“监察权”。

这权利看起来不大,只是调查军中将士跟鞑靼人私通,但由于有了朱厚照授命,张苑就可以上查皇亲国戚,下查文武大臣。

这是个跳出朝廷框架外的权利,让张苑可以控制主动权,牢牢把控中军的话语权。

看谁不顺眼,就把谁往叛逆的身份上扯,反正大明官场栽赃诬陷的例子比比皆是,由于大明有着独立于朝廷监察制度的特务系统存在,使得大明官场布满黑暗和潜规矩。

出了朱厚照住所,张苑本想离开,但很快便把眼力留在跟他一起出来的小拧子身上,笑着调侃:“小拧子,你倒是挺机灵的,咱家刚说一句,你立马就帮咱家攻击钱宁……钱宁那小子太过嚣张,你也感到他该逝世,是吧?”

小拧子脸色拘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张公公不用如此抬举小人。”

张苑笑呵呵道:“咱们都是一路人,东宫出身,再加上咱们是太监,心连着心,怎么都比钱宁那狗东西亲近……小拧子,我看你不妨就此随着咱家,管保你在司礼监步步高升,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在朝堂呼风唤雨,你看如何?”

小拧子抬头看了张苑一眼,低下头时眼力中满是鄙夷,但语气中却没有表现出来,警惕翼翼说:“小人没那福气,能在陛下跟前侍候,为陛下端茶递水跑跑腿,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别的事情小人不敢想。张公公若要提拔亲信,还是从那些能力卓着的老太监中选吧,小人不想离开陛下。”

“你小子倒是挺忠心的嘛,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才好。”

张苑恶狠狠地盯着小拧子,“别的不说,先把钱宁那王八羔子拉下马来,你可得出大力才行,你也知道钱宁现在有多嚣张,假如你不肯帮忙的话,咱家就当你跟他是一伙的,把你们一起解决了!”

小拧子故意假装受到惊吓的样子,俯身道:“张公公说怎样,便怎样,小的听从您的号召便是。”

……

……

钱宁往追沈溪。

一天一晚下来没有任何成果,于是派人四处探听,才知道沈溪跟他走的不是一条道,至于具体是哪条道他茫然不知,最后只能灰头土脸回居庸关往跟朱厚照回禀,而此时朱厚照人还滞留关内,对于领军前往宣府的事情似乎已抛在脑后。

朱厚照对前来质询的胡琏等人的说法,是要等沈溪回来后一起走。

钱宁返回居庸关已经是三月二十六晚上,他跪在朱厚照眼前,把情况大致一说,朱厚照暴跳如雷。

“……你往了足足两天,居然连人影子都没看到?难道你每到一处驿站不先问问,就这么蒙头蒙脑往追?”

朱厚照显得很不可思议,感到再蠢的人也不会蠢到钱宁这种地步。

钱宁苦着脸道:“陛下,臣探听过了,惋惜一无所获。沈大人领兵不按常理出牌,多在荒野驻扎,所以沿途驿站一问三不知,微臣硬着头皮往前赶,成果足足走了三百多里还是杳无踪影……臣感到沈大人居心叵测,不然的话他为何不走官道而专挑那些没人的小路行进?”

朱厚照“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自己没本事,却爱好给别人头上扣屎盆子?沈先生领兵往大同,数来数往就那么几条道,你自个儿找不到还说旁人有诡计……朕眼瞎了看错你这狗东西,昏聩无能之至!”

钱宁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过了好一会儿,朱厚照气稍微消了些,又才问道:“你真认真找过了?不是逛遍朕吧?”

钱宁道:“回来后臣找隆庆卫指挥使问过,他向臣先容了几条不见于舆图的小路,沈尚书应当是走北边那条道,沿途要过几条大河,让人实在想不明确……沈大人必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标!”

“以战代练,必定是这样,沈尚书跟朕讲兵法时说过,练兵最好的机会就是行军打仗路上,假如单纯在校场上练不会有多少成效……”

朱厚照先侃侃而谈几句,随即扬声恶骂,“你什么东西,有资格让朕告诉你这些?不过是个谄谀小人,不断在朕眼前攻击这个攻击那个,朕看你才不是忠臣。来人,拖出往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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