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一章 进谏是门学问（3/3）
谢迁这一表态，君臣间的抵触立即凸显，在场大臣屏气凝神，想看朱厚照和谢迁怎么争锋。
天子主战，首辅却反对，双方碰撞很可能是火星撞地球，谁想朱厚照只是笑了笑，道：“谢阁老某些方面的认知太过偏激，朕不想跟你争辩，你爱怎么说都行！谁还有禀奏？没了的话，朕筹备回往歇着了！”
说到后来，朱厚照干脆连最少的粉饰都没了，不说退朝后要往做什么大事，干脆挑明说要往睡觉。
谢迁立即跪下，一脸坚毅：“陛下，出兵会危及大明千秋基业，难道您想让大明社稷毁于一旦吗？”
“请陛下三思。”
何鉴一看这架势，不出面帮谢迁是不行了，干脆转变态度，由中立变成主和，出列跟谢迁一起下跪，别的大臣也都在二人指引下跪下请命。
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尽大多数人都不敢抬头看朱厚照，也不知天子有何想法。过了半晌，不见龙椅上有动静，却听谢迁持续道：“陛下，草原广袤，而鞑靼、瓦剌等部族民风彪悍，若在草原上与之开战，大明上风尽失，恐重演英宗时土木堡之祸。”
谢迁怕朱厚照甩袖而往，旁人不敢抬头他却敢，眼力炯炯地盯着天子。
朱厚照端坐于龙椅上，脸色安静：“谢阁老的意思是让朕当个窝囊的帝王，忍气吞声过活？朕可不想守着祖宗的一亩三分地，昔日太祖太宗屡次派兵平草原，虽未完整平息，但至少草原部族不敢大举进犯我大明……到了近几十年，草原部族屡犯中原，先是瓦剌人，随后是鞑靼人……鞑子可说亡我之心不逝世，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怎么能让未来几十年上百年边关平安无事，大明百姓过上好日子？”
从情理上说，朱厚照分析得相当透彻，朕不是空喊口号，只是想把草原部族的锋芒给打下往，为大明边境保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和平期。
假如你们阻碍，就是跟朕过不往。
谢迁道：“但出兵草原，很可能会因此断送大明山河。”
朱厚照厉声道：“谢卿家，你是朕的恩师，甚至是先帝恩师，所以朕敬佩您，就算您出言不逊朕也没说什么，但你现在分明是危言耸听，难道只有如此才干体现你是大明忠臣，而朕是个昏君吗？”
“陛下……”
谢迁仍然不肯罢休。
朱厚照道：“出兵之事，乃当初朝议所定，诸位卿家都是批准的，怎么到本日却开端唱衰呢？你们是不是想说，当初制定国策只是为了斗刘瑾，现在刘瑾人已经逝世了，你们无所顾忌，所以朕的话你们就可以不听了，是吗？”
没人会想到朱厚照把话说得这么透彻直接，全都低下头不敢吱声，连谢迁都不例外。
更有人意识到，朱厚照杀掉刘瑾后实在已心生悔意，无论刘瑾是否真有谋逆之举，至少有他打理朝政，朱厚照日子过得很舒心，甚至到现在还在享受刘瑾故往的福荫……由于查抄阉党府邸收获丰富，短时间内豹房开支不愁。
文臣实在并不畏惧天子，他们可以在朝堂上逝世谏，以此全自己的忠义名声，青史留名……儒家思想中，天子固然高高在上，但文臣应以天下为己任，不让君王沉迷逸乐是应尽的职责。
但若有个专权的宦官一切就不同了，刘瑾在朝时，谢迁根本不敢这么说话，当初还是沈溪出面参劾刘瑾，成果被发配出京，而谢迁却充当了缩头乌龟，不是由于他没骨气，而是知道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
最好不要跟无赖讲道理。
朱厚照站起身：“朕要让大明子民不再受战乱之苦，所以趁着现在朕手轻脚健，亲身领兵出征草原，一次将北方所有安全隐患解除……假如谁再反对，就是跟朕作对，跟天下黎民百姓福祉作对，别怪朕翻脸无情。”
“陛下！”
谢迁可不管朱厚照怎么要挟，只认为自己是对的，磕头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厚照怒极反笑：“怎么，谢阁老筹备在这里逝世谏？那就持续跪着吧。来人啊，抽调东厂和锦衣卫进殿，除了谢阁老外，谁敢在这里跪谏，一概杖责，直到求饶表态肯出宫为止……不走就打到你们走！看谁还敢跟朕作对！”
朱厚照这会儿就像个不讲理的孩子，谁跟他作对，就让谁屁股开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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