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一三章 秉公办理（2/3）
要负责为朝廷养马，假如马匹生病或者逝世亡，很多人家倾家荡产，只能卖儿卖女过活。
京师本来首善之地，惋惜世道艰辛，民间抵触同样激烈，土地吞并远比其他处所还要严重，再加上外戚强买强卖、凌虐民女等恶行，处所上那些别有居心之人趁机挑事，大众不甘坐以待毙，一经鼓动便揭竿而起。
历史上刘六、刘七起义就这么形成的，不过由于沈溪提前结束刘瑾专权的局面，使得一些事并未按照历史过程发展，刘六和刘七二人尚未来得及登上历史舞台，目前民间的反抗尚未形成气象。
沈溪道：“何尚书请放心，陛下让在下查案，在下必定秉公办理，不过在最后定罪上，在下只能提出一些建议，一切都得交由陛下圣裁。”
何鉴点头：“明确，明确，涉及皇亲国戚，只能如此，倒是让之厚你为难了……接下来你这边遭遇的压力不小啊。”
沈溪心想：“你何鉴也知道为此事我担了多大干系？现在听起来天子让我负责调查案子，似乎是多大的光荣，但很快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有人想通过我来攻击外戚达成他们的政治诉求，有人则会威胁利诱我为张氏兄弟遮蔽罪恶，更有人浑水摸鱼，趁乱盯上我，欲除之而后快……这案子不是烫手山芋是什么？”
何鉴表达对沈溪的“懂得”，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溪送何鉴离开后，很快刑部尚书张子麟也来兵部衙门求见沈溪，毕竟沈溪这次要做的事情代表了三法司，关于阉党后续案情和外戚案上，所有事情都要听命于沈溪，就连张子麟也要充当沈溪的助手。
“……沈尚书，此案所有卷宗都在这里，包含顺天府那边送来的，还有刑部之前搜集的情况，全都查有实证，但所有证据……想要毁灭只是某些人举手之劳罢了，要想办成铁案，最好要有两位国舅爷口供……”
张子麟对沈溪很尊重。
要不是沈溪，他已被定为阉党，革职问罪，甚至可能抄家，至少谢迁把他划在阉党之列，现在他不但不用革职，还升任刑部尚书，对沈溪自然感谢不尽。
至于阉党和外戚案，朱厚照安排让沈溪负责，本来刑部衙门就不想牵扯进往，所以宁可把案子交给沈溪，以避免麻烦上身。
张子麟自问惹不起张氏兄弟。
沈溪皱眉问道：“听张尚书的意思，外戚随时都可能毁灭证据？”
张子麟苦笑：“张氏兄弟手握京营兵马大权，想怎么做都行……这世道不是说公平正义站在谁一边谁就可以轻松获胜，这案子闹到朝野皆知陛下才过问，说到底还是不愿处分两位国舅……再说了，就算陛下有心正朝纲，太后也不容许啊。”
避重就轻，不答复问题本身，沈溪看出张子麟处世的圆滑态度。
能装糊涂就装糊涂，最好是把自己面临的艰苦先摆出来，表现会全力配合，但碰到权贵的反扑，就来个装聋作哑，表现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溪问道：“之前不是说建昌侯强抢民女，甚至光天化日之下登农户门做那禽兽之事……为何没有持续查下往？”
“谁敢查？建昌侯肆虐过的处所，都有团营兵士守在村庄外面，没人敢接近，谁往都会被阻拦，顺天府前后往了两拨人，一拨被劝回来，第二拨则是被打回……连衙差都敢打，您说这案子怎么审得下往？”张子麟苦恼道。
沈溪很想问，顺天府想管管不着，难道你们刑部衙门就眼睁睁看着？为何刑部没派人往？
但沈溪明确，现在所有人都揣着明确装糊涂，张子麟大可拿天子没做批示来推搪。
沈溪点头：“我知道了，我即刻派人查案，争取早些将证据搜集齐全，如此也好跟陛下交待。”
张子麟提示：“沈尚书必定要警惕外戚杀人灭口啊。”
“杀谁？”沈溪问道。
“呃……”
张子麟迟疑一下，道，“涉案人等均有危险……以外戚无法无天的做派，料想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沈尚书自己也要警惕。”
……
……
午时刚到，张延龄急促赶到了寿宁侯府。
刚刚起床不久正在品茗的张鹤龄，在书房见到弟弟，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吧？”
张延龄脸上带着一抹厉笑：“大哥可真是稳如泰山……看来本日上午朝中产生了什么你还一无所知吧？”
“什么事？”
张鹤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昨夜被沈之厚进豹房见驾之事折腾到半宿才睡下，这会儿才睡醒，谁知道朝中产生什么事？”
张延龄道：“刚得到消息，陛下下旨让沈之厚调查咱兄弟，两个时辰前诏书到了兵部衙门，大哥对此居然漠不关心？”
“沈之厚！？”
张鹤龄轻描淡写隧道，“昨日沈之厚前往面圣，陛下提出让他查案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为兄又没有强抢民女，担心作何？倒是你……二弟，沈之厚这次可是把矛头对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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