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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〇〇章 秉烛夜话(2/4)

道。

沈溪笑了笑,答复:“如今管事的不是陛下,而是刘瑾,朝廷审查的成果不过是给阉党创收罢了。以刘瑾之前几次清查处所弊政看,每次他都要捞不少银子……既如此,何不持续让处所财政恶化,以至于抵触凸显出来呢?”

“抵触?”

云柳感到沈溪另有图谋。

“对!”

沈溪点了点头,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确,陛下的信任是刘瑾凭仗所在,一旦失往,就会万劫不复……这么说吧,但凡处所上有一处打出‘清君侧、诛刘瑾’的旗帜反叛,刘瑾的人设就要轰塌,失往圣宠几乎是必定的事情。”

“啊?”

听沈溪这么一说,云柳立即明确其中诀窍。

沈溪又道:“处所上的抵触,不在刘瑾可控领域内,他越是利欲熏心,处所上抵触就越大,若是一般人也就忍了,但若是那些世袭的王族和勋贵呢?未必能忍下这口吻……这就比如一个炸药桶,随时可能被点燃,而我不过是给炸药桶增长几个引线罢了!”

云柳低下头,道:“大人果然早有筹备,并非草率行事。”

沈溪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若我是第一次往宣府,必定跟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但此番已是我第四次往西北,九边军政系统是什么样子容貌,我比刘瑾更明确,那些个处所官员和军将就似乎一个个门阀,各自都有利益所在,至于朝廷委派的总督和监军不过是空头元帅,战时可以劲往一处使,但在和平时代……只能呵呵了!”

“嗯。”

云柳创造根本无法接茬,只能点点头当作应和。

沈溪若有所思:“我在京城,身为文官,做什么事都要以儒家规范作行动准则,但到宣府,我摇身一变成了部队统帅,做的事情必须得以部队为先。我在朝中能驾驭的,远不如我在军中可以动用的气力。”

云柳两眼放光:“大人在军中,的确拥有无可比较的名誉。”

说话间,云柳看着沈溪,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沈溪笑了笑,摆手道:“很多事情流于表面,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可信的……那些人说敬佩我,不过是由于我能带领他们获得利益,可一旦我要夺走他们的利益,谁会跟我一道?”

云柳秀眉微蹙,认真思索沈溪提出的这个问题。

沈溪怜爱地看着云柳,道:“看到如今的你,我很欣慰,就似乎最初给我的印象,知书达礼,身上带着一股热情,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意见,而不是一味逢迎……至今我还记得你领兵驰援土木堡时的风采!”

被沈溪一说,云柳羞赧地低下头。

沈溪摇了摇头:“实在我精心谋划这一切,不过是想图个安适罢了……自打登上兵部尚书之位,沈家已不再是闽西冷门,哪怕我现在就致仕,回乡也可保一世富贵,小时候的理想已实现。”

“要是我持续向前冲,想位极人臣,或许就要迎来无数风波险阻,稍有不慎就会倾覆,坠进十八层地狱。如此看来,实在留在朝中不如引退,经商赚钱,过几天舒心日子,身边有三五红颜知己,一辈子逍远快活……人生至此,应当没什么遗憾了吧?”

“可是……大人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云柳牢牢地捉住沈溪的胳膊,一脸坚定地说道。

“大事?”

沈溪笑了笑,最后再次无奈摇头,“我能做的大事,也就是顺应潮流,适当加以领导和转变。可我担心,一旦有一日这潮流不可逆,我是否就要束手就擒?”

云柳听不懂沈溪话语里的机锋,只是搂紧沈溪,想用自己热和的胸膛融化沈溪那颗似乎已经结冰的心。

沈溪呼吸急促起来,很快轻笑一声,抱着云柳走回榻前。

……

……

沈溪被外放,最自得的要数刘瑾。

三月初五这天,刘瑾将孙聪、张文冕和张彩叫来商议事情,重中之重便是朝中人事安排。

“……姓沈的小子发配宣府,可算让咱家解了心头之恨,看朝中谁人还敢与咱家作对!”

刘瑾非常自得,简直要将尾巴翘上天,而他最感谢的便是在这件事上出策划策的一干亲信,其中尤以张彩最出彩。

“尚质,你为咱家出谋献策,此番能让沈之厚问罪发配,你当居首功……你盼看咱家如何赏赐你?”刘瑾笑看张彩问道。

张彩拱手行礼:“公公赏识,乃在下荣幸,某有本日之地位,多得公公提拔,焉能不效逝世命?至于赏赐,还是算了吧,在下不到一年便到本日高位,已承公公恩惠,岂敢再多想?”

“嗯。”

刘瑾欣慰点头,“很好,居功不自负,不愧是咱家重视的俊杰。咱家此番不但让沈之厚被发配往宣府,顺带把刑部尚书王某人和阁臣梁储一并拉下马来,接下来筹备让你进阁……意下如何啊?”

张彩瞠目结舌:“在下非翰苑之官,如何能进阁辅政?”

刘瑾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左右不过进阁罢了,还不是咱家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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