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九章 死水微澜（2/3）
“克明，你感到呢？”
“回公公，以我看来，在京城只有外戚党才拥有如此大的权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送走……兵部沈尚书再有权势，也无法把持九城戒备，要送人出京城，还是一次送两家老小出城，甚至要躲匿行踪，谈何轻易？”
孙聪显得很自负，感到自己的断定才是正确的。可是张文冕尽不相让，也坚信自己的断定，刘瑾一时间无法下定论。
刘瑾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管谁做的，陛下都请求先把人找回来，之前陛下已派张苑和钱宁二人往调查，钱宁手上人手不足，张苑掌控了东厂和锦衣卫，甚至连团营兵马都会配合他……”
孙聪摇摇头：“无论这件事是否跟寿宁侯和建昌侯有关，外戚权势都不会派人帮忙找寻钟夫人。事关钱千户是否能拔擢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大事，外戚党再怎么无能，也不会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让步！”
“如今，还是要靠公公和钱千户来找寻……若公公感到钱千户不值得收拢，大可将这件事置之不理，让钱千户自行解决问题！”
张文冕不乐意了：“克明兄，你这么做，有点太过鄙弃谢于乔和沈之厚了吧？他二人凭何不能针对陛下，将钟夫人送走？”
孙聪摇摇头：“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想跟炎光你争吵，还是交由公公定夺！”
刘瑾创造空气中炸药味浓重，立即一摆手：“你二人无需争吵，现在先不论谁做的事情，咱家都得把人找回来。克明有一点说得对，无论谁干的，寿宁侯必定不会帮咱家，由于他巴不得看到钱宁被罢官革职，看着咱家自断一臂……”
“咱家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急需宫里宫外都需要人帮衬，朝中固然有焦大学士和吏部刘尚书，宫中却无人相助！赞助钱宁就是赞助咱家自己，若可以趁此机会将东西厂和锦衣卫，甚至团营的督军大权拿回来，当前恶劣的局面顿时可改写！”
“现如今咱家急于想知道，这钟家人从何处逃走，是南下，还是北上？”
这次孙聪没有答复，张文冕则迫不及待道：“回公公的话，以在下看来，钟家人以大运河南下的可能性最高，若说北上，他们怎可能会往蛮荒苦冷之地？”
孙聪摇头：“就怕你我能想到的事情，背后策划此事之人也能知晓，若这些人反其道而行之呢？”
“无论是正道，还是反其道，总回要找下往！”
张文冕道，“克明兄不如多派人往城外找寻，总好过于在这里吹毛求疵来找在下言语中的弊病！”
固然是孙聪举荐张文冕到了刘瑾跟前做事，但现在张文冕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想把孙聪踩到脚下。
刘瑾恼火隧道：“咱家刚回朝，就产生这档子事，若非陛下只是临时找咱家解决问题，恐怕还认为乃专门针对咱家而为。不过即便如此，咱家很可能就此失往对厂卫的把持，咱家尽对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吧，克明你负责处理此事，至于炎光……你先将题奏过目，接下来几日，咱家和克明都没时间看题奏，这部分差事全部交由你负责！”
刘瑾选择让孙聪办差，意味着刘瑾终极还是感到孙聪说得有道理。
也就是说，刘瑾衡量之后感到张氏外戚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比较大，沈溪和谢迁在这事上得益太少，根本就没必要掺和进来。
张文冕最初有些不满，但刘瑾安排他批阅奏本，甚至有行宰相之权的唆使后，张文冕心坎不由激动起来。
手上有了权利，意味着财源滚滚，飞黄腾达可期。
……
……
朱厚照一直在宫内等候消息，但一直到日落时分，都未曾有关于钟夫人的只字片语传到宫里。
“这两个狗奴才，实在不可理喻，把人给朕看丢了也就罢了，让他们出往找人，现在连点消息都没送回，是笃定朕不会砍他们的脑袋是吧？”
朱厚照很恼火，但他有气没处撒，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未几时，小拧子从外面进来。
朱厚照厉声喝问：“小拧子，说，那两个狗东西有带回消息来么？”
小拧子战战兢兢回道：“陛下，张公公派人回来传话，钟家人已举家逃走，跟钟夫人一样，目前着落不明！”
“这……这怎么可能！”
朱厚照怒火中烧，但凡被他看到的东西，全被他丢到地上往了。
此时朱厚照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勤政爱民的圣明君主”，但他从钟夫人身上看到，本来自己已成为被人厌弃的昏君，甚至为了回避他，钟夫人能举家迁徙两次，而且这次还是在他周密监控下逃走的，无异于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小拧子不敢回话，只能站在那儿低下头，反正所有事情都跟他无关，他也不怕朱厚照派他往找人，由于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个没用的近侍罢了。
朱厚照发了一会儿火，最后看着小拧子问道：“现在钟家人随着一起逃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回避的人，就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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