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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六章 借刀杀人(1/2)

沈溪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拜见王守仁,见还是要见的,但要讲究方法方法,若见面后在某些问题上谈不拢,反倒不美。

王华致仕后,王守仁在朝孤立无援,以其忠直的性格,或许不会做出陷害忠良之事,但王守仁有着文人的偏执,这世上人都见不得别人好,若王守仁对沈溪蓝本就带有偏见,再有人在一旁教唆,那最后的成果,便是事与愿违。

王守仁抵达延绥当日,时值新年休沐期。

在此之前,鞑靼人在尝试围攻几个城塞无果后,果断地退出长城。根据斥候最新侦察到的情况,蓝本留在袄儿都司过冬的几个鞑靼部落,已撤到黄河以北。

沈溪揣摩很久,终于打定主意……既然现在太平无事,不如晾王守仁几天,等到上元节过了再与之相见,让王守仁自己先调查一下,心里大致有个数。

沈溪是那种想到做到之人,王守仁以朝廷钦差大臣的身份抵达榆林卫,他居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天下午带着人离城,前往镇羌所视察。

与此同时,朝中又有人前来西北调查。此人行迹诡秘,本认为能瞒过沈溪的眼睛,却不知他出京后,便被沈溪的人盯上,尤其是在他以商贾身份混进榆林卫城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督中。

此人便是跟沈溪有宿怨,在湖广未能陷害沈溪又让高宁氏逃走,在外面躲了半年最后不得不回京找张延龄复命,后来又筹备在沈溪北上途中设局阻杀,却因沈溪走陆路无缘碰面,一直衰运缠身的江栎唯。

江栎唯会来西北,让沈溪有些意想不到。

由于沈溪设局让刘瑾信任往年回京路上刺杀他的人是江栎唯,现在刘瑾执掌司礼监,位高权重,以沈溪对其懂得,根本不可能轻易放过江栎唯,但现在江栎唯却好端端地活着到了西北,还顶着锦衣卫的名头前来查案。

东厂和锦衣卫目前在张苑把持下,而张苑有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撑腰,在皇宫中跟刘瑾分庭抗礼。

看起来江栎唯似乎是被张苑派到西北的,但沈溪却知道尽无可能,张苑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没理由谋害他,因此指使者只能是刘瑾。但刘瑾明知江栎唯要谋害他,还让江栎唯好端端地到西北来?

……

……

正月十四,置身镇羌所的沈溪收到刘瑾信函。

信函中,刘瑾盼看沈溪“多多关照”江栎唯,言语间多有教唆,借刀杀人的意图非常明显。

“……大人,刘公公之意,似乎想借大人之手,除掉江镇抚。不知大人筹备如何处理此人?”

云柳知道沈溪要以刘瑾之手除掉江栎唯时,没多少惊奇,甚至帮沈溪暗中策划,现如今刘瑾却把江栎唯送到西北来,还点明让沈溪自己动手,云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略。

沈溪皱紧眉头,揣摩刘瑾用意,自言自语道:“刘瑾想借我之手杀掉江栎唯,完整没必要啊,他若对谁恨之进骨,完整不必借助旁人,其中定有蹊跷。”

云柳蹙眉:“那大人是否会对江镇抚下手?”

沈溪摇头:“杀掉江栎唯势必引起朝廷非议,不管怎么说江栎唯也是锦衣卫千户,是陛下跟前的人……嗯,刘瑾如此做,应当是想一石数鸟,既让江栎唯前来干扰我做事,让我自曝其短,还能借我之手杀掉江栎唯替他报仇雪恨,甚至以江栎唯之逝世责备我草菅人命,败坏我的名声……居心何其毒也!”

云柳带着几分担心,默默地点了点头。

沈溪道:“这样吧,江栎唯既然暗中调查我的过失,一切由着他,你派人盯着便可,他就算找到什么证据,也要看刘瑾信不信,或者说朝廷信不信。”

云柳担心肠道:“大人,若您放江镇抚回往,怕是他会在朝中不遗余力地攻讦您。”

“不会。”

沈溪再次分析起来,“现如今文官团体式微,内官崛起,外戚自然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张氏兄弟必定利用张苑跟刘瑾斗,而江栎唯因与刘瑾结怨只能站在外戚一边,张氏兄弟知道刘瑾跟我不对付,首先想到的就是收买我,如此一来,江栎唯攻讦我意义何在?”

云柳不言,总感到沈溪放过江栎唯是在养虎为患,但现在沈溪已经做出决定,她只能吸收。

沈溪冷静隧道:“当然,我暂时不跟江栎唯计较,不代表他能平安无事回到京城。刘瑾知道江栎唯平安回往,而且还是自我手底下逃脱,势必料想我跟外戚一党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时刘瑾必定会出手杀江栎唯。”

云柳道:“大人还想……借刘公公之手除掉江镇抚?”

沈溪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抹无奈:“不然能如何?江栎唯固然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但他始终是锦衣卫千户,我杀掉他,乃是不顾法式,他虽该逝世,但罪不至逝世,我不会自己出手,落人口实。”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想方想法把江栎唯往逝世路上推,这也是他一直试图对我做的事情。”

云柳这才释然。

云柳一直对江栎唯怀有芥蒂,玉娘当初曾打算将她送给江栎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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