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二章 借人不得（2/2）
宾主坐下，王宪询问沈溪履任三边总督后的军事策略。
沈溪没有答复，而是问道：“王将军坐镇宣大已有一段时间，边关情况应有所懂得，如今鞑靼在三边及宣大一线出没，非常危险……不知王将军手下有多少人马可调用？”
王宪见沈溪不答复自己的问题反而发问，有些不悦，固然他为人没朱晖那么嚣张霸道，但终回有着勋贵的自满，当下道：
“之厚，无论宣大之地有多少人马，都不该由你调用。诚然，你在西南时统御六省兵马，但在这里，没有京师调令，就算你想抽调一卫兵马也不现实。”
这话大有给沈溪来个下马威之意。
沈溪不想跟王宪争辩什么。
二人官职相当，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照理沈溪地位远在王宪之上，但却不能逼迫对方做什么。
沈溪解释道：“在下过宣府，身边亲随未几，若鞑靼人大举来袭，无力阻隔，难以安全抵达延绥……若是出什么事情……”
从京城到宣府，过延庆卫后便直面来自北面鞑靼骑兵的要挟，这一路上固然风声鹤唳，但由于有张家口堡和宣府在前，鞑靼骑兵不敢太过深进，安全方面不会有大问题。可过宣府出了万全卫后情况就不同了，从内长城一线经天成卫、高山卫、大同右卫、平虏卫到偏头关，再从河曲、保德州过黄河，由镇羌所到榆林卫，这一路可说危机四伏。
沈溪想调查明确宣大以及三边长城修筑情况，身边必需要有大批兵马掩护才干确保安全，否则一旦遭遇鞑靼骑兵主力，三百多人的队伍就算有火铳助阵，也只能落得哀惨下场。假如王宪能够应允，沈溪将派出快马命令湖广兵由朔州前往偏头关与自己会合。
王宪明确了沈溪的意思，点头道：“之厚是想从宣府抽调部队沿途掩护？那……这算怎么个说法？借调么？”
沈溪见王宪态度非常委曲，摇头道：“假如这件事太过艰苦的话，那就算了，蓝本在下想看看宣大一线长城的情况，为以后施政供给凭据。”
王宪不由皱眉，冷冰冰地说道：“待本督找身边幕僚问明情况再说吧。之厚旅途劳累，请前往官驿休息，假如本督有了决定会排热前往告之。”
沈溪起身告辞：“多谢王将军提示。”
……
……
回到宣府城中驿站，沈溪直接进进房间。
随即王宪派人送了慰问品过来。
云柳进房通禀时，沈溪正在伏案查看舆图，闻讯打着哈欠道：“看来靖远伯不打算借兵给我了……如此我等只能先出发南下，到朔州跟湖广兵马会合了。”
云柳关心肠问道：“大人，走朔州一线不是之前就定好的么？为何听你言语似有遗憾之意？”
沈溪微微摇头：“我本想走沿长城一线的官道，具体查看大明西北之地战略部属，之前两次到西北，都无缘实地勘察，总是道听途说不是措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这次若依然混混噩噩，到延绥后怕是无法在脑海中形成整体脉络，下一步施政也就无从谈起。”
云柳非常懂得沈溪这种心态，他属于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不把问题弄明确誓不罢休。也正是这种严谨的态度，在沈溪这里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机密，就连鞑靼人的战略安排也无法瞒过沈溪。
云柳问道：“若靖远伯不肯借调人马，我们是否要冒险走长城内侧的官道？”
“不了，我可没打算以身犯险。”
沈溪摇摇头，打定主意道：“我们还是先到朔州，与湖广兵马会合，然后再西进走长城内官道，重点勘察榆林卫一线长城防御情况。看来此番履任三边总督，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简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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