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五章 有样学样（1/2）
沈溪很想善始善终。
从他接到旨意担负延绥巡抚起，就知道自己领的是苦差事，能活着回京已经属于奇迹。如今好不轻易将鞑靼兵马击败，正筹备率部除恶务尽，惋惜朝廷却不给他机会，他自然不会逞强。
实在让达延汗部主力撤回草原，让鞑靼各部族持续内斗，再好不过了。
沈溪道：“阁老说如何便如何吧。学生可以率部回撤，只是目前身边只有步兵，至于骑兵则……”
谢迁老脸横皱：“你小子，不会把骑兵派出往追击了吧？”
沈溪摊了摊手，其意自明。
谢迁脸色不悦，嘴里嘀嘀咕咕，沈溪看嘴型似乎又在骂自己，忍者不说话，反正该打的仗已经打完，剩下的事情大可交给三边总督刘大夏，或者干脆就放鞑靼人回草原，他决定抽身事外。
半晌后，谢迁问道：“骑兵方面，你如何召回？”
沈溪道：“派出快马，或答应在上更时追上，但恐骑兵已与鞑靼人在紫荆关口内外开战。另外，在回京师勤王前，学生还派了约两三千兵马……沿内长城往紫荆关，截断鞑靼回撤路线！”
谢迁差点儿把诏书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早跟老夫商量？”
沈溪耸耸肩……那时我还在居庸关，跟京城断了接洽，跟你联络得上么？谢迁恼火隧道：“被你这么一说，这一战还非打不可咯？监军……张永在哪儿？”
沈溪道：“张公公，这些天被在下软禁……实在算不得软禁，只是他老在我身边聒噪不休，就跟苍蝇似的吵得我心烦意乱，只好派人将他请到别处暂歇！”
“胡闹！”
谢迁说了一句，又斜眼打量沈溪，脸上多了丝笑脸，“你小子，必定留有后招，说，怎么才干把骑兵召回？”
沈溪瘪瘪嘴，道：“阁老还不如说怎么将鞑靼兵马击败！”
谢迁没好气隧道：“你小子，当我看不出，实在你自己也无恋战之心？”
“也是，你能从土木堡杀出，老夫委实预感不到，蓝本还认为要失往你这个……咳咳，大明俊杰，谁曾想……唉！”
“回来也好，此番回京老夫就向皇上请旨，将你留在京城，你功劳如此大，受赏是必定的，断不至于跟三年前那样随便就打发了。对了，你是想留在翰林院，还是在六部任差？”
沈溪面色略显为难：“谢阁老，这事也能由我自己选择吗？”
谢迁白了一眼：“就是问问你，看你意向如何，老夫尽量替你争取！”
沈溪稍微揣摩一下：“学生真没想过这问题，假如能外调……”
“混账！”
谢迁差点儿又要扬声恶骂，“老夫极力为你争取留在京城，你倒好，总想外调？你堂堂延绥巡抚，正二品封疆大吏，外调剂所能做什么？让你持续督抚一方？打击倭寇匪贼？还是往藩司、臬司任职？”
“做事先过过头脑……你自己没想过，那老夫便替你想，就留在翰林院，即便官品低了些，但基础能从侍读学士或者侍讲学士做起，三年内升迁，九年后进阁！”
沈溪顿时打起退堂鼓。
按照谢迁说法，进翰林院后，先得熬上三年，然后才干升迁，要过九年才有机会进阁，还未必能如愿。先不说弘治天子仅仅只有一两年就得驾崩，谢迁到时候能否履行承诺还两说，再说现在自己已经是正二品右都御史，再让他回往做正五品的侍读、侍讲学士，怎么都让人感到怪怪的。
沈溪试探地问道：“阁老，既然学生不能选择履任处所，不知……可否在六部九卿中任差？”
沈溪问得警惕谨慎，重要是他知道谢迁有栽培自己成为接班人的想法。
谢迁已经五十多岁了，或许再过三五年就能混个首辅当当，一心想把自己留在翰林系统中，方便拔擢。
通常内阁大学士，都是考取进士后一直留在翰林院、詹事府系统中任职，谢迁考虑到将来沈溪进阁，最好能保持血统纯粹，才会提出如此请求，让沈溪在翰林院中打熬资格。
但沈溪的想法，跟谢迁不同，盼看自己能在弘治、正德朝交替的时候到处所“避难”，等政局逐步稳固再回京师到六部历练一番，之后进阁，或许更锤炼人。
谢迁见沈溪屡屡推辞，沉吟一番，问道：“进翰林院不好吗？”
沈溪反问：“阁老真认为，学生从延绥巡抚卸任，回往当个翰林学士，更为妥当？”
谢迁被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沈溪已经是正二品大员，让他回往当侍读学士或者侍讲学士，这反差有些大，但谢迁自己就是翰林出身，心服口却不服：“品阶上委屈你了，还是俸禄少了？在翰林院，每年给你的俸禄和嘉奖加一起，比正二品的督抚少？”
沈溪扒拉着手指头：“话是如此说，但若算上处所上的孝敬……”
谢迁怒道：“你小子少在老夫眼前插科打诨，再说这些没有用的，看老夫不训你，还想着处所上的孝敬？就问你，翰林官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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