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〇章 来路易行，撤回不易（1/2）
沈溪不是傻子，鞑靼人假如真攻陷了怀安卫城，那意味着鸡叫驿这处所根本就不保险，走慢了就要有做鞑靼人刀下亡魂的心理筹备。
沈溪可不想为大明山河社稷殉葬，谁爱为朝廷效逝世命谁往，反正他爱护生命，要活着回家跟妻儿老小团圆，就算名留青史也不及一条命来得重要。
胡嵩跃道：“大人，您是否再考虑一下？宣府就在近前，北寇杀来，往宣府往不是更稳妥？”
沈溪眯着眼问道：“鞑靼人的骑兵若正好是从宣府方向来的呢？”
胡嵩跃一脸难以置信的脸色：“大人莫要言笑，北寇骑兵消息已久不见于战报之中，若鞑靼人杀来，那也必定是从太原和大同方向来，怎会从宣府？”
张永急道：“沈大人说北夷杀来，那就必定是杀来了，为何要质疑沈大人断定？你们跟北夷拼过命吗？你们是陛下委任的延绥巡抚吗？你们京营难道不该听命行事？”
胡嵩跃等人一脸不解。
沈溪说退兵也就罢了，毕竟沈溪平日做的蹊跷事多了，可这位监军太监也说撤兵，就有些说不过往了。
通常监军都爱好跟主帅唱反调，而且沈溪撤兵的决定明显跟领到的皇命不符，张永这是疯了要站在沈溪一边？
沈溪怒道：“再说一遍，五更天起行，谁若不走，一律军法处理！”
沈溪不想跟这些兵棍纠缠不清，充当钓饵的任务已经完成，假如真窝囊地逝世在西北，简直太冤枉了，由于没有对战局起到任何增进作用。因此，就算三军不动，就他一个人，也要骑快马返回居庸关，小命比什么都更重要。
等沈溪进到自己的寝帐内收拾东西，张永也离开，中军大帐内顿时炸开锅，几个把总都在猜测沈溪这是发的什么疯？之前执意向宣府镇进发，现在没到地头就要撤兵，没影的鞑靼人还被说得活机动现。
胡嵩跃摇头苦笑：“几位，如何看待？”
把总朱烈道：“管他的，我们只管将钱粮带走，依然向宣府进发……他想当缩头乌龟，由得他往！”
另一位把总刘序则有些紧张：“话说得轻盈，鞑子骑兵要是真来了，还是从宣府过来，就凭我们这点儿人马能抵挡？沈大人仓促撤兵的意图很明显，指不定是得到什么确实的消息，得知鞑靼人杀奔而来，只是碍于身份，不肯对我们明言罢了！”
“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怕逝世就明说嘛……”朱烈在几个把总中，还算有点儿血性，但充其量也就是嗓门大逝世爱面子，真让他往跟鞑靼人拼命，估计溜得比谁都快。
成果几名把总为了是否撤兵的事争吵起来，最后众人都看向胡嵩跃：“老胡，这在我们这些把总中资格最老，连之前跟沈大人讨要赏赐也都是你往问话，现在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撤还是不撤？”
胡嵩跃相对理智一些：“现在不是我们撤不撤的问题，是不能再触怒监军，否则我们既得罪沈大人，又得罪张公公，回到京城确定会被朝廷治罪，到时候将连累到家人。依我看，既然张公公也主意撤兵，我们便听从命令撤回居庸关就是，反正朝廷要追究，也是沈大人扛着！”
蓝本胡嵩跃、刘序等人跟沈溪唱对台戏讨要赏赐，联合起来向沈溪施压，在法不责众的情况下令沈溪无计可施，但几人并不是斗胆包天什么事都敢做，至少他们要考虑自己的退路，否则稀里糊涂就有可能下狱问罪。
朱烈道：“那好，就听老胡的，说撤就撤，尽不在这该逝世的鸡叫驿多作停留。咱们各自回往传令，五更天起行，这回往的道上加把劲儿走快些。假如鞑子真杀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连朱烈都让步了，剩下几个把总不再有什么意见，各自回往传令自己的人马，将家当收拾好，一清早就出发。
……
……
沈溪这边刚收拾好自己的书籍和战报、兵策，从寝帐出来，全部大营内灯火通明，士兵们一边骂娘，一边拔营，这一路上的懒惰让他们养成了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各种拖拉，夜行军从来没有过，如今提早起行更是引发诸多意见。
“那个狗屁沈大人，简直是发疯了，大清早就起行，难道赶着往投胎？”有士兵没看到沈溪的身影，当沈溪带人巡视时，背对着沈溪大声抱怨。
旁边一个兵痞道：“或者沈大人赶着回家抱孩子呢？前段时间听人说，沈大人有个小妾怀孕了，那小妾居然是阁老的孙女，你想他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就算没完成皇命回京不是照样吃香喝辣？我们随着他，总没错！”
这番话听起来是附庸沈溪，但内容却让沈溪听了不那么舒服。沈溪心想：“情绪军中将士都当我是靠裙带关系才升迁到今天的高位，一个个都等着看我笑话？”
几名孬兵正说着，忽然有声音问道：“大人，您有事？”
此时正在拔营的一群大头兵齐刷刷地转过身，才创造正被他们非议的“沈大人”就站在身后，打招呼的是正好巡营过来的管队官，他们不知道沈溪是几时来的，听到多少，吓得顿时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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