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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共结白首(2/7)

自己的小娘子,心头却想起晚间姚父说的那些话,看着姚芸儿的眼力,终是化成一片深隽的怜惜。

天麻麻亮,姚芸儿便轻手轻脚地起床了,深秋的时节已经有了冷意,她哆发抖嗦地穿上衣裳,回眸便见袁武还在熟睡着,她瞧着只蹑手蹑脚地上前,为他将被子掖好。

男人沉睡的面容英挺磊落,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无一不透出盛年男子独占的威慑,姚芸儿警惕翼翼地伸出手,在夫君的脸上轻轻抚了抚,唇角便忍不住地噙上一对笑窝,只感到自己的相公长得好看。

待她走后,袁武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方才被姚芸儿抚过的脸颊,却是哭笑不得,微微一哂,又合上眼珠假寐起来。

吃完早饭,袁武便拿了斧头,上山砍柴往了。

姚芸儿则在家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倒也安稳惬意。

眼见着日头亮堂了起来,姚芸儿该做的活也都做完了,便想着往杨婆婆家看上一看,这阵子一直忙着外家的事,也有好长一阵子没有往看杨婆婆了,这日子一日比一日冷,也不知老人家过得咋样。

姚芸儿往了灶房,盛了一大碗肉粥,用棉布包得严严的,打算送到杨家往。这肉粥熬得又软又糯,老人家吃着最好不过了,只要早晚用火热一热,便可以吃了。

来到杨家,却见院子里围满了人,每个人脸上倒也都是笑眯眯的,显是遇上了啥喜事一般,甚至连村庄里的里正也来了,正坐在杨婆婆身旁,手里还拿着几张纸,瞧那样子,八成是在给杨婆婆念信。

姚芸儿瞧着心头只感到奇怪,杨婆婆是个孤寡老人,往日里除了自己,鲜少会有人来看她,此时见杨家的院子里围满了人,让她好生诧异。

瞧见姚芸儿,杨婆婆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一步步挪到姚芸儿身旁,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颤声道:“芸丫头,俺家大郎来信了,说是在前线随着凌将军打仗,再过个两年,就能回乡了。”

杨婆婆喜极而泣,话刚说完,便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姚芸儿扶着老人家坐下,她自小擅长乡野,对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那凌将军是何人物,但瞧那里正也是笑脸满面的样子,可见凌将军定是位十分了得的人物,就连在他的麾下当兵,也十分难得。

“我说杨老婆婆,你可真是妇道人家,没个见识。咱先不说这凌将军是何等人物,单说凌家军,那可是了不得,甭管谁闻声了,也都要竖一个大拇指,夸一句好威风,再说这凌肃凌大将军,那可是统领天下百万军马,就连天子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儿,你家大郎能投进他的麾下当兵,那是你们杨家几代修来的福气,你这老婆子不求孙儿在部队里挣个功名,却一心盼着他回乡,可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因着听说杨大郎投进了凌家军,就连村庄里的私塾先生也赶来了,正站在那里一面捋须,一面摇头晃脑地说着,嘴巴里啧啧有声。

杨婆子对这些事也是丝尽不懂,本想着让孙儿平安回来便是千好万好了,此时听得私塾先生这般一说,倒也感到有理,不禁笑道:“若我大郎能挣个一官半职,也算是我杨家祖上积德了。”

诸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儿说着,尤其一些街坊是前些年在外逃荒要过饭的,对凌将军的名头自然更不陌生,只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甚是有劲儿。

“想当年渝州大战,凌将军可真是扬名万里哇!”就听人群中有人感叹。

“话可不能这样说,当年崇武爷领兵三万,又哪里能打得过凌将军的十万雄师?”有人反驳道,提起“崇武爷”三个字时,却甚为警惕翼翼。

听得“崇武爷”三个字,人群中便安静了下来,似是对这三个字颇为忌惮,而里正的脸色却沉了下往,冲着那几个村民道:“你们是活腻了不成?还敢在背后提起那个人,若让人上报朝廷,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们也不想想前些年岭南逝世了多少人,还不知好歹?”

那几个村民都是在外面逃荒过的,对前些年的那场大乱也是知晓一二,此时听里正这般说起,便是一个个地噤了声,唯唯诺诺的再也不敢多言了。

姚芸儿在一旁却听得不解,只轻轻地问了句:“崇武爷,那是谁啊?”

自是没有人答复,只有里正对着她不耐心肠摆了摆手,道:“妇道人家问这些做啥?什么崇武爷,不过是个反贼,早被朝廷砍了脑袋。”

话音刚落,里正也没心思持续待下往,遂站起身子,对着一旁的几位村民吩咐了几句,要他们往后抽空来帮衬着杨婆子砍砍柴,挑挑水,而这自然也是看着杨大郎的面子了。

待里正走后,街坊们少不得又在杨家逗留了片刻,人人都道杨婆子好福气,眼见着熬出了头,待孙儿在战场上立了功,往后少不得她的好日子过。

一直快到晌午,街坊们渐渐散了,姚芸儿看着日头不早,便将肉粥递给了杨婆婆,又陪着老人家说了几句话,方才离开了杨家的大门。

回到家,袁武已砍柴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将木柴逐一劈好,这些日子,无论是砍柴还是挑水,他也都是将姚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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