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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1/2)

“陛下你若是真心待臣妾,臣妾又岂会对陛下做出如此之事,将这‘醉生梦死’放进鲍鱼燕窝粥?”皇后笑着说罢,便伸手来扶他。

韫彧之一把将皇后的手甩开,望着她,眼中尽是冷冽与残酷,声音堪比千万年不曾融化的积雪,说道:“皇后,朕今日便告诉你,这普天之下,最没有资格怀上龙嗣的女人,便是你,甯家的嫡女!朕每每及你曾经对我的好,心想,你若是安分守己些,便也罢了。朕还能念着你与我过往的谊,让你能安然度过后半生。如今,你却触及朕的逆鳞,朕便饶不了你!自今日起,你便安分地待在长门殿中,抄写佛经,修身养。未有朕的口谕,不得擅自离开!若敢违抗,赐鸩酒!”韫彧之说罢,拂袖便离开,却被皇后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她深知,陛下此话一出,她这长门殿便会成为一座致的冷宫罢了。若是如此,日后,她便鲜少有机会见着他,而他,便会将她遗忘得更为彻底!

“松开!”韫彧之冷冷地吼道。

“陛下——”皇后撕心裂肺地喊道,手中却不曾松开丝毫,哪里还瞧得见平日里的半分端庄贤淑?

韫彧之见皇后是铁了心不愿松手,便凝聚力,生生将皇后震开好远。“嘭”的一声,皇后撞上了桌角,额头霎时便红肿起来,隐隐有血丝。长门殿的宫人们见状,眼睛红红地喊道:“娘娘——”

皇后定定地看着韫彧之的背影远去,消失在苍茫的之中,不曾有刹那的回头。她终究是心如死灰地笑笑,这世间爱,果真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即。才结痂的掌心,此番又被她弄得鲜血淋漓,而她,却依旧笑着,仿若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宫人们惴惴不安地唤道:“娘娘……”本以为她会怒火中烧,掀了桌子撒气,或是将这长门殿中的瓷器摔个粉粹。谁料,她只是兀自站起身,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端庄地落座,安静地用膳,不发一语。见状,宫人们心中愈发的不安,皆是惶恐地垂下头。

“你们先下去罢!”此话一出,众宫人皆是如释重负一般,匆匆离殿。

韫彧之不愿被宫人们瞧见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便趁着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回长生殿。奈何,离开长门殿后不久,他便开始神志不清,出现幻觉,好似真喝醉了一般。他一跌跌撞撞,宫闱灯影幢幢,似将他困在中央。一时之间,他竟是忘了自己身在何。韫彧之又走了许久,琼池便近在眼前,他叹息一声,便义无反顾地跳入池中。虽说如今是炎炎夏日,但中的琼池水倒也清凉,这才将他体叫嚣的望给压制了下去。他在琼池中站了许久,待上岸时,头却有些晕眩,许是那“醉生梦死”的余劲,令他的视野有些模糊,脑中一片空白,当真是不知今夕何夕。韫彧之循着灯火走去,走过一条曲折的长廊之后,前方豁然灯火通明。他瞧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树下,专心地吹着埙。待他走近,白衣女子这才听闻他的脚步声,乐声戛然而止,她回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韫彧之仿若身在梦中。当年,他还在北临当质子时,晏殊言受皇后之邀,入宫参加宴会。席间,她借故离席,他便暗中跟了前去,远远地瞧见她站在一树梨花下,不知在索着何事。那梨花洁白无瑕,微风拂过,仿若是漫天带着香气的白雪。花香馥郁,令他沉醉。他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她听闻动静,浅笑着回过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望来。他至今不知,是那的月光太过醉人,亦或是那的梨花雨太美,是以,很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当年她的那惊鸿一瞥。

“晏晏!”韫彧之眼中尽是热切,他脚步虚浮,却带着坚定,朝那人走去。

司徒月闻言,面一滞,继而又兀自轻笑,将那埙收至袖间。他见韫彧之双眼蒙,有一丝醉意,可又不曾有一丝酒气,心下有些疑,但还是不动声,朝他微微福身行礼道:“参加陛下!”

“晏晏……”韫彧之的大掌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言语之间,竟有一丝哽咽,“晏晏,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

司徒月用力地甩开韫彧之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作罢。她有几分愠怒地说道:“陛下,你醉了,臣妾这便遣人送你回长生殿。”说罢,便正唤宫人来此,却被韫彧之出言阻止道:“晏晏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何晏晏你从来都不曾看清我的心?晏晏你可知晓,这锦绣江山,在我眼中,却远不及你。”说罢,便将司徒月拥入怀中。

“陛下,你真的醉了!”司徒月说道,她正开口唤宫人来,不知又想起何事,最终却是生生忍住了。索片刻,她便朝韫彧之笑着说道:“陛下,时辰也不早了,陛下随臣妾的映凇宫歇息吧。”说罢,便笑着拉过韫彧之的手,领着他朝映凇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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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韫彧之却忽然之间挣脱她的手,站在原地,有些疑地看着她,却依旧是双眼无神,说道:“你不是晏晏?晏晏喜欢的人,是……她又岂会带我去歇息?”

司徒月闻言,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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