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第七十四回 重返帝都（2）（1/2）
黄园识时务地悄声退了出往，屋内便只剩下杜云锦一人。她站在原地，既不前行也不后退，眼力直视前方的垂幔，半是打量半是打算。
没有闻声预感的响动，萧瑀难掩诧异地搁下手中的笔。实在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杜云锦，本来在医仙谷遇见她时，他心里边想着要将人无论如何都弄回自己的身边，但正所谓近乡情怯，这人真的到了眼前，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他假装批阅奏章，可笔下却一个字都不曾写出。
“锦儿？”
她不说话，他只好先唤她。
杜云锦依旧那副样子容貌，仿佛不曾闻声过他的声音。
“锦儿。”他慢慢地走到她的身侧，满是柔情地看向她：“你瞧你这般样子容貌，竟是瘦了很多。”
“瘦了？”杜云锦终于抬眼瞄过他一眼：“我倒是感到此时正好。”
“锦儿，”萧瑀见她不似之前的抗拒，警惕翼翼地撩起她垂落的发丝，帮她掖在耳后。“朕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你放心，朕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杜云锦侧身躲开，让他的手不期然地落了空。
“陛xià这是说的什么话，民妇只是一介山野村妇，本就进不得陛xià的眼。”
萧瑀满目凄然，语带落寞地说：“你还在怨我。”他抬开端，忽然大笑起来：“也对，你应当怨我。”
“可是锦儿，我也有我的苦衷。”
杜云锦小小的白了他一眼，恭敬地回道：“陛xià一向都有自己的苦衷。”
她话里的讽刺，萧瑀听进耳中也只能是苦笑。“要得到这个地位，就必定要付出很多，不管我愿不愿意。你确定会笑我，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得到这个地位了。但你曾在东宫住了十年，这期间的诡计暗害，勾心斗角，旁人不懂得，你却是明确的。我若不能坐上这个地位，那我的下场会是五马分尸还是诛灭九族都是可以预感的。为了自保，也为了保住我身边的所有人，我必需要坐上这个地位。”
“锦儿。”他忽然捉住她的双臂，逼她与自己对视。“不管你相不信任，我都没有想过伤害你。只是那个时候，梁家咄咄相逼，我不得已才故意冷落你，将你放在冷宫里，我蓝本是想着等我收拾完梁家，我就接你出来的。”
“梁家步步相逼？”杜云锦甩开他的手，漠然地凝视着他：“梁家逼你杀了我的父亲？逼你将他吊在城门上曝尸三日，还不准别人为他收尸？梁家又逼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被人打掉吗？萧瑀，我从来都不曾想过，你会是这样毒辣的一个人！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舍得！”
“那个孩子……”萧瑀悄然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十分艰巨地解释道：“魏忠臣早已经诊断出那个孩子身染母体的剧毒，就算是生产下来也活不了。”
对于他无力的解释，杜云锦冷冷地笑了笑。“你怎知他就活不了？你能保住慕贤妃的孩子三年，怎知就保不了我的孩子？”
“锦儿！”萧瑀的眼力越发的哀伤：“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尽全力往保他。可是……可是他假如逝世了，你就能平安地活下来。锦儿，我不保那个孩子，我想保的人是你。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们就会有更多的孩子。所以就义那个孩子保住你，这个选择就算是再让我选一次，我也做同样的选择。”
“所以你让魏忠臣将我身上的毒尽量地引进那个孩子身上。”想起那个早逝的孩子，杜云锦仍然感到心被人撕出一道难以愈合的口子，每每碰触到都疼得厉害。“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那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在我肚子里活了大半年的时间。我宁可自己活不下来，也想要保住他，让他有机会睁开双眼见一见这个世界。也许他会爱好吃街上的糖葫芦，也许他会爱好各种好吃的小甜点……可是你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他走了，你看过他一眼吗？你知道他走的时候有多哀凉吗？你知道他出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忙着迎娶你青梅竹马的皇后，忙着扫除那个孩子外祖父家的残余权势！”
“不是的。”萧瑀急急地解释着：“我是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杜云锦看着萧瑀的双眼，想在里面找到一丝的真诚。“萧瑀，是你心胸狭窄，狭私报复而已，你却要将罪名推给梁家，持续保持你委屈又无辜的形象！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你又是为什么必定要解散杜家军？”
她步步紧逼，萧瑀踉跄着后退。他仓促地回避着她凌厉的眼力，她是真的懂得他，所以看清了他的本心。
“寿贤皇太后是怎么逝世的？”
“母后……”萧瑀结束了后退，无力地垂下头。“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都知道。早在出嫁前的头一晚，父亲就告su了我所有的过往。你不能一味怨恨我的父亲，毕竟是寿贤皇太后见异思迁，背叛了与我父亲之间的爱情，才让我父亲一时想不开，走上歧途。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懊悔，虽不曾明确表明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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