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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赶到了大哥家,火势已经难以控制了,只见牤牛哥与他媳妇正在往上泼水,大哥正跪在地上,二哥拿着刀架在大嫂脖子上。

“兄弟,兄弟呀,”大哥一个劲地磕头,是伏地痛哭呀

“刘著,是你害了我。”二哥说着,还在往大嫂身上砍着。

大嫂大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战栗着,如果不是二哥勒着脖子,早就瘫在地上了。

人都围上来了。

“小孬呀,小孬,我的儿呀,你是干什么呀”娘跺着脚大声叫喊着。

“娘,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一天到晚,我除了挨揍,就是吃饭。”二哥说着也哭了,手中的菜刀也开始从大嫂身上挪开。

“小孬呀,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孽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娘不时地用手里的刀指着二哥。

“娘,我也不愿意,我走上了这条路,没有办法回头了。”二哥开始擦泪了。

这时有公安准备往上冲了。

“干什么,回去”二哥发现了,说着就对着大嫂的头就是一刀。大嫂“啊”的一声,鲜血顺着大嫂的脸就下来了。

“兄弟呀,兄弟呀,放了我们吧”大哥瘫倒了。

“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是你让给我了媳妇,是你让我在你与小凤的阴影中,是你让我怀疑二军是你的孩子,是你毁掉了我的希望,”二哥用既悔恨,又愤恨地声调说着。

“你是个畜生,你一年到头在外作孽,你管过我吗,管过孩子吗,你”二嫂说着就冲上去了。

这时拦着已经来不及了。

二哥看着二嫂过来,夹着大嫂拉拉着一条腿退回了燃烧的房屋门口。

“放开,”二嫂用刀指着二哥。

朱局长示意狙击手最好准备,由于河底是宽阔地带,院外已经埋伏好了四哥狙击手,随时做好了待命。

“我会放吗。我现在就是死十回也该了,我横竖是个死。”说着对准大嫂的脖子砍去。

这时,二嫂的刀飞过去了,娘的刀飞过去了,枪声响了大嫂脖子上喷着血倒进了屋子,二哥的脑浆迸飞着也倒进了屋子。

屋子开始在燃烧中坍塌,梁头、檩子等等一切都蹦着刺眼的火星落下来,砸在他们身上。

三哥四哥牤牛哥死死地拽住,只在挣扎没有声音的大哥。

火灭了,大嫂与二哥都死了。

大哥抱着大嫂,一动不动,把头埋在大嫂的身上,像上次大嫂流产时一样,只有抽动的身体,没有哭声。

二哥也被扒出来了,只剩下了半个头,身上插着两把刀,都穿透了。

二哥当晚就被村民用簸农村用高粱杆编制的比较粗糙的一种席子,面积比较大裹起来,埋在了奶奶坟的旁边。

娘邀集了村里的族长、村长,还有大嫂娘家的人,商量了一场隆重的葬礼,把大嫂进行了厚葬。

第二天早晨开始,村里开始响起了鞭炮。在本村,是由远及近,在我村周围的其他村庄,则由近及远,鞭炮声震耳欲聋,响了两天多娘是彻底倒下了

还有家已经烧成坟墓的大哥

大哥河底的家,只有三面烧过后断裂的土墙了。焚烧后的各种木头,散乱地掉落在屋子里,大哥和大嫂几年置办的家业,就这样毁在了丧心病狂的二哥手里。

失去大嫂的大哥,每天都在自己河底的房子,慢慢地一根一根地去抽各种木头,把自己弄的像一个黑人,谁拉也不行,拉走会再回来,再拉走再回来,如此重复着,其他的亲人,只好派我们几个小兄弟陪着他,能帮忙则帮忙,不能帮忙则确保他的安全。

大哥一样地搬动着,一旦拨开上面的杂物,会非常小心地把东西擦干净,然后,慢慢地在院子里摆好,虽然,一开始看上去比较混乱,但随着物品的增多,逐渐呈现出了一个屋子飞摆设造型了。

此后,大哥越干越开心,逐渐地有了笑意,但我们越看越害怕,这毕竟是丧妻之后的表现,不是正常的表现,我们只好告诉四哥。

四哥说:“这是大哥的一种发泄方式,只管看着就行了,一定要确保大哥不自杀,不自残,也别出现晕倒或昏迷的现象。”

每当大哥笑的时候,就是我们哭的时候,我们心里太心疼大哥了。

当我们看见大哥手出现血泡甚至被刮破的时候,我们就会上去帮忙。但一靠近就会被眼睛带着杀气的大哥,一把给推出去很远,虽然摔的很疼,但我们还会去继续靠近。

尤其是当我们拿大哥屋里的破烂东西时,他又像要被抢去宝贝一样,对我们充满敌意。

我们只好默默地在烈日下,在暴雨里,陪着大哥,他一头大汗时,我们全身晒的黢黑,还有满身的痱子;他如落汤鸡时,我们就是小落汤鸡,他站在院子的泥水里,我们太累了,就坐在院子的泥水里。

当屋子里被大哥搬空的时候,三面断壁残垣成为了一个空旷的空间,顺着火烤过和烟熏过的墙,在我们的心中,既能唤醒我们对大哥大嫂的恩情记忆,也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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