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8章 时间都去哪了（1/2）
阮清霜放下羽觞，微微一笑：“你们应当都听说过我和徐云是怎么认识的，是一个地痞无赖带了几个流氓往我开的药膳点要钱。我已经被逼上尽路了，徐云的挺身而出才帮我解决了问题。假如不是徐云，我或许早就已经……”
“这都是过往的事儿了，何必要再提起。”徐云淡淡道：“一切早就过往了，现在好多了。”
“是啊，现在好多了。”阮清霜持续道：“当年那个地痞口口声声叫我嫂子，实在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父母当时为了给我弟弟凑到提亲的礼钱，才批准了那个地痞的家人提婚，让我嫁给那个地痞的哥哥。实在那个地痞家里还不错，父亲是我们那里的支书，有权有势，可我对那个人一点感到都没有，他平日里只会横行乡里，欺负百姓，我不可能往嫁给那样一个人。”
当时的阮清霜处境实在是让她为难，她会逃离出来，来到河东市，那也真的是被逼迫的没有措施了。
“你们谁都不能懂得我当时选择离开的心理。”阮清霜道：“我对我爸妈的怨恨真的很深，可我也同样感到对不起他们，我也感到对不起我弟弟……我不想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往换取什么，所以我选择了回避。”
“而我回避的这些年，家里产生的事情，让我现在想想都有些懊悔。”阮清霜道：“我都不知道我那么做，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当时我是那样的坚决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而当我再次见到他们，看到他们苍老的面貌和艰苦的处境时，我真的懊悔，假如我当时知道现如今他们会有这样的遭遇，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选择逃离……”
林歌坚决道：“当然要逃，霜姐，谁也没有资格把持你的人生，就算是父母，那也不能拿着孩子的幸福和未来做筹码！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撑你当年的行动，不然你也就不可能认识云哥了，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知道是正确的，可我仍然会于心不忍。”阮清霜道：“我父亲才不过五十而已……看上往却足有七十岁那么老了，他早已就是两鬓飞霜，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永远是那样的消瘦，尤其是青筋裸露的那双手，满满是硬生生的茧皮……我每次牵起他的手，心里的那种滋味……真的，我真的没有措施形容那种痛。”
所有人都陷进了沉默，提到父亲这个词，信任很多人都会想到艺术家罗中立老师在上世纪八零年创造的那副油画吧？或许这幅画在很多城市孩子的眼里，不应当叫《父亲》应当叫《农民》。
但在家庭清贫的农村孩子眼里，这就是父亲，自己眼里的，心里的父亲！
看过那幅画的人都会有极其深进的印象：老人肤色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和迷茫又带着几分诚恳的眼力，象是在缅怀过往，又象是在期待未来，让我们感受到那牛羊般的仁慈眼力的通视。
干裂和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风干许久，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如同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捧着一个破了又被重新锔起的粗瓷碗在喝水，渺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胡须……
还有那象征着哀剧色彩的苦命痣，深深打上了他艰苦劳动生活哀惨的烙印，站在这幅宏大的肖像画眼前，使人们感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烟叶味，感到他的肌肤在抖动，他的血液在奔流。
当阮清霜时隔多年看到自己的父亲时，想到的画面就是罗中立老师的这幅油画，所以她心坎的自责和烦恼是没有人可以懂得的。
林歌沉默了一阵子，他的确是在思考。
“鸽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阮清霜淡淡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吸收底线，可当一个年纪已经到了已知天命岁数的老人，想要道歉，想要补充的时候，那真的或许是他人生里最后最后的奢看跟恳求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林歌甚至感到沉重的让他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假如能原谅，那就原谅吧，时间比我们每一个人想象中过的都快。”阮清霜说着，眼睛已经泛出了泪光，不自觉的，她忽然开口轻声歌颂起那首催人泪下的歌谣：“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躲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时间都往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头脑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往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时间都往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头脑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往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唱到最后，阮清霜的眼泪止不住的滚出眼角，她真的特别不想听这首歌，这首歌带给她的感想真的是太深太深了。所有人都会沉重，这首歌的分量在任何一个为父母或者是为人子女的人的心中，都真的有千斤之重！
在阮清霜柔美的歌声下，林歌的一切恼怒都转化成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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