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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隐身躯于蟹脐,以芥子藏须弥((1/3)

我不知他说的“它”是谁,只听见空气中风声大作,鼻子里闻到无以名状的强烈腥气。{了五个字。

“五小时?”我失声苦笑。

这种混乱局面下,连五分钟、十分钟我们都未必能撑得住,更何况是“五小时”?

“我必须画出‘以芥子藏须弥’的大胸怀,才能化解今日之乱。”白芬芳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无比。

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左臂托着的调色盘也变得异常平稳。

“好,你画,心无旁骛,其它事交给我们。”我说。

白芬芳面向壁画,但并没有立即挥毫作画,而是沉默地端详那残缺了大部的壁画。

须弥山极大,芥子极小,要想把前者藏于后者之内,需要运用到中国画技法中的“微观缩画”技术,与《清明上河图》的绘画技法相同。

中国的画艺、法艺术都讲究“疏可跑马、密不透风”的走笔境界,现在白芬芳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地作画,忘掉身后的我们,也忘掉那虎视眈眈的“它”。

蓦地,燕涂鸦的身体腾空而起,屹立在黄金屋的最高处,头顶贴着屋顶。

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的,尤其是他身遭重创的情况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将燕涂鸦攫住,一下子送上了最高处。

“别枉费心机了,不可能……白画神,你想用‘画梦之术’收服它,别做梦了,不可能,这不是噩梦,这是现实,是血淋淋的现实……它是永远喂不饱的,就算吃尽全城百姓,也是欲壑难填……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燕涂鸦对自己的生死早就漠不关心,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和白芬芳虽然没有细聊,但隐约之间,已经有了心灵沟通。洪家楼教堂下的地道里那幅壁画能够产生奇异的吸力,我相信当白芬芳的壁画补完之后,将与地道里的画具有异曲同工之处,这就是收服“它”的关键。

燕涂鸦以“食脑之术”这种邪术横行于世,该当死无葬身之地,但当他头下脚上猛掼于地上时,我的心还是猛地“咯噔”了一下。

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被摔个“万朵桃花开”,燕涂鸦也绝不会例外。他死了,挟邪术而来,因邪术而死,给世界留下了种种不解之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燕歌行狂笑起来,最后乐不可支,蹲在地上,右掌拍打地面,出“啪啪啪”的响声。

“你死了,‘食脑之术’就……就只有我知道,最起码……二十年内不可能有人再练成这种奇术,哈哈,你死得正是时候,一切都刚刚好,哈哈哈……”燕歌行边笑边叫,癫狂无状。

他初入本城时,行事庄重得体,待人彬彬有礼,绝对的男人中的精品,可以在任何地方俘获女孩子的心。现在,他为了“食脑之术”和“天竺蜈蚣”,竟然如此猥琐下贱,真真让人大跌眼镜。

燕涂鸦一死,“它”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燕歌行。

我凝视着黄金屋的最高处,迅感知着“它”的去向。

“它”隐藏于空气之中,肉眼无法看见,不过,当我侧耳谛听空气中的动静时,仍然能够觉察,“它”每次行动时,都带起一阵飒飒的风声。

很显然,“它”已经由高处俯冲下来,扑向燕歌行。

“哳哳、哳哳哳哳”,燕歌行怀中出了“天竺蜈蚣”的古怪叫声。

一瞬间,“它”凛然后退,悬停于燕涂鸦尸体的上方。

“那东西忌惮‘天竺蜈蚣’!”我偷偷地松了口气。只要有能跟“它”对抗的东西,我们这一边就不至于任凭宰割。

“须弥山高万仞有余,芥子在微乎其微,几不可见。今欲以芥子藏须弥山,艰难之处,如针尖微雕。天下万事万物,无绝对,只相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蜀人却开凿栈道,将绝壁变为坦途。余,白氏弱女,名芬芳,承祖先奇技,自小奋图强,昼夜练习,不敢有丝毫懒惰敷衍。年十二,技成,又拜师于北方清华、北大画界巨匠,寻仙于津沪南开、复旦香世家,痴迷笔墨之间,即使在梦寐之间,亦不敢忘祖宗训诫。今日事急困窘,不得不斗胆作画,若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处,望列祖列宗在上,以无上慧眼,为后辈指点迷津,务必成就今日之事,毕其功于一役。在此,后辈芬芳,感恩神笔奇技,叩谢列祖列宗。”白芬芳说完,弯腰放下调色盘与画笔,整顿衣裳,屈膝跪倒,恭恭敬敬地向那壁画一连叩四次,次次都额头碰地,出“咚咚”之声。

我知道,任何一种技艺到了绝高之处,都会进入“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唯心主义境界,然后保持着各个门派独有的仪式。

唯有对技艺的尊敬、崇拜,才能浸淫其中,达到其他人永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白芬芳的庄重告白也感染了我,我心中惕然自省:“我至今无法领悟夏氏一族祖传的奇技,是否跟我对祖先的尊崇程度不够有关?”

如今,夏氏一族连个正式的祠堂、供堂都没有。除了爷爷,去世的所有祖先都已经不知下落,更不要说是到坟前烧纸拜祭了。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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