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思（2/2）
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不选择他们选择你，他一定是恨着我这个母妃吧。”
苏湾湾追上去，看平原尘正对着一棵桃树撒气，桃花散落下来，她笑道：“殿下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出来让湾湾开心一下呗。”
良久，他才停止殴打那棵桃树，缓缓回身道：“没什么。”
苏湾湾走进他，看他眼里隐隐约约氤氲着丝丝雾气，心下便明白他是哭过了啊？因此想打趣他一番：“殿下眼睛进了沙子了？”
“没有。”
“让我看看嘛——”
他却毫无预兆地抱住她，她不由得一惊，急忙推开他，她可是有家室的人！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又把她拉进他的怀里，苏湾湾刚想使气推开他，却听他喃喃道：“凤凰，不要推开我，不要推开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一个人原来可以那么无助，堂堂程国三皇子，年过二十便被封景王，是多少人所羡慕不及的，他表面上看上去什么都不缺，其实，他却很孤独。反观她，也是如此，人都天一阁的苏老板不仅人长得好，脾气也好，做起事情来游刃有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世人的夸赞不是她，不是她。平原雪，她的踏枝哥哥的出现，她的孤独才少了许多，可，呵，她的踏枝哥哥要娶别的人，不要她了。她又变成那个的、无助的苏湾湾。她，想来也是孤独的啊。
她渐渐回抱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湾湾就在这里，不会推开你的。”
此刻，她与平原尘只是成了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只想通过拥抱减少内心的冰冷。
良久，她缓缓道：“让湾湾来猜一猜，雨姨和叔叔，与殿下有不一般的关系吧？”她明显感觉到靠在他肩上的身子一怔，她，猜对了。她继续拍着他的背：“殿下不用惊讶，湾湾只是留心的东西多了一些，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雨姨原来是当年的宸妃娘娘对吗？”
他怔愣了好大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她继续道：“当年宸妃娘娘因救十三王爷失血过多不治身亡，这，原本就是一个骗局对吧？这只是卫国九皇子使的偷梁换柱之法，他藏于皇宫中，找了一个和宸妃长得像的人换了她。就算皇上事后发现，出于皇家颜面，也只能秘而不宣。九皇子知道皇上不久便会发现，无计可施，也只得索性大了胆子赌一把便藏在这黑石潭下。这一躲，就是七年，没想到被我们两个前来寻碧落草的遇到。殿下刚才那般生气，可是恨宸妃抛弃你？”
他渐渐松开她，眼睛依然是红着的，摇了摇头：“凤凰，你只猜对了一半，本王确实是恨她当年弃我与大哥、十三弟而去，她活着，却一次都没有回皇宫看我们，本王怎能不气；可更多的还是遗憾。”
她不解问：“遗憾？”
“本王是替着父皇遗憾，父皇，那么爱母妃，却换不来母妃的真心。个中缘由，回忆起来也是伤感，本王也不想多。”
苏湾湾曾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调查过，但也不知其中实情。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看着景王这般模样，再问下去不是找死。于是只得劝他道：“谁还没个不堪回首的往事？殿下也不用太往心里去，雨姨看你这般生气的样子，心里肯定也会很难过的。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她不自觉地扯着他的胳膊往屋内走去。
他不由得一怔，随后问道：“凤凰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她一怔，刚才只是想安慰景王，没想到话快了。不过，苏湾湾也不打算逃避，眨了眨眼道：“殿下忘了，湾湾可是殿下一心防着的伊川先生啊，名动天下的伊川先生，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事情？......好了，吃饭去啦，再不去，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有些晃眼，这个女子，笑得太过明媚......是啊，她也是天一阁的阁主，狡诈聪明、时时算计的伊川先生。他确实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自从醒来后，他就一直把她当成那个一心让他上岸的姑娘，忘记了她也是那个他一心防着的伊川先生啊......
一股凉意包裹了他，不着痕迹地把那只搭在他胳臂上的手移开。平原尘，你干了什么？从不向人表露真情的你，今日居然在这个女子面前卸下伪装......以后，万不能如此了啊。
可是，他想不过出了黑石潭后他会为了她那般疯狂，干出那么多丧心病狂、要死要活的事情——
如果他能预支未来，他只希望，他从没遇到过这个一心想他活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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