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浮生一戏(1/2)
屋檐边角的槐树下,有一座老藤椅。
古陵仙子坐在老藤椅上,眯着眼。阳光透过窗隙的光影,带她走进回忆里。
逝烟跟她说了朝中凌姓官员的遭遇,她撼动了。
原以为,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再提起的必要。可现在她才发现,过去了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过去了。
“母亲,我要走了。”
逝烟回来一趟,收集了不少关于北星的资料记载,对应地拿了几副药材。
古陵仙子点点头:“小心些,别凡事都不上心,多留个心眼。”
逝烟弯起眉梢:“我晓得的。”
“嗯,走好。”
客气得像一对陌生人,这两人一贯是这么相处。逝烟偶尔也想撒个娇,但也只是想想,真让她做,她做不出来。
母亲并未答复她,凌姓官员被斩,是否跟她们有关。
然而这不重要,她相信母亲会处理好的。
古陵仙子在逝烟离开两日后,才动身离开。离开了她栖身十九年的地方,去一个她不愿再去的地方。
离开那日,她就想过,今生不会再踏足那个地方。
一路轻功飞过,只要三日她便抵达了京城。
落在皇城脚跟,她去客栈找了间房,梳洗了一番。
怀里那块令牌还温热着,古陵仙子抚摸着上面的刻字,叹气。
皇帝在御书房批改奏章,心里记挂着蜀中洪水,每日差遣人去打听最新消息。西王和王妃两人受伤落水,他坐不住想要去找他们。
沉妃让他稳住,西王和王妃都是聪明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一旦去了蜀中,那就乱了套了。
想想也有道理,他就每日都待在御书房里,却早已魂不守舍。
太监总管接到禁军统领的报告,说是见到了先帝的令牌,有个青衫妇人手持先帝令牌要见皇帝。
先帝仙去已有二十余年,能有先帝令牌的人,不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国公,就是有恩于先帝的一品夫人。
可这些人,都已经仙去了。
太监总管琢磨不出来还有谁,又不敢怠慢耽搁,就赶紧跟皇帝禀报。
皇帝也是想不到是谁,跟太监总管的顾虑是一样的,先让人进来再说。
古陵仙子一踏进御书房,太监总管见到她就跪下了:“奴才叩见娘娘!”
古陵仙子水袖一抬:“总管请起,我一个离宫之人,早就算不上什么娘娘了。”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她。
倒是古陵仙子一派坦然,从容地行礼:“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里再是怨再是恨,皇帝总是记着她的好,也总是把她当成最亲近的嫂子,不敢受她的礼,奔过去相扶。
“皇嫂何必呢?”
古陵仙子正经地道:“皇帝,我们单独谈谈。”
太监总管赶忙告退。
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请坐。”
古陵仙子不扭捏,谢恩入座:“皇帝,我随你皇兄进宫那日就说清楚了,我接受不了他的身份。可是我当时是爱他的,愿意去试一试。”
事实证明,她的爱经不起消磨。
那段时间,她和先帝都很痛苦,见面是折磨,不见也是折磨。
她浪迹江湖,潇洒肆意,爱的时候勇敢去爱,当发现她爱不下去了,就不会再爱。
“你皇兄有你皇兄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追求有我想要的生活。皇帝,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互相喜欢就可以,彼此的身份背景,彼此的生活习性,都需要磨合。”古陵仙子不否认她对先帝的感情,然而,那份感情已经过去了。
皇帝说:“你今天来,只是想告诉我,你和我皇兄不合适?分开才是解脱?”
“差不多吧……”古陵仙子叹气,“我和他,不像你和月贵妃,我们磨合不了。”
她的性格,致使她无法委曲求全。
一提到月贵妃,皇帝的情绪就低落了。磨合了又如何,他始终不懂她,她不开心他知道。
“如果憎恨我,我来了,你别再折腾别人。”古陵仙子温和地看着他,几乎她一手带出来的人。
“民心所向,是社稷根本。切莫因为我一个人,丢了忠于你敬爱你的臣子。”
皇帝颤着唇,忍了又忍,说:“你多年不见她,去看看她吧。”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作为不妥当,一国之君,他也是个普通的凡人。失去兄长的痛苦,他无法跟外人道,只得通过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发泄。
这个她是谁,古陵仙子知道,深宫之中她只认识月贵妃一个人。
皎月宫跟她离去时没什么不同,依稀还能记起月贵妃最爱唱的那首曲。
最喜欢听她在雨打梨花山门紧闭的时光,唱当年的旧曲。
闭上眼就能想起,当年园外想着锣鼓的声音,她在镜子前梳起发髻,一袭青衣水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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