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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烈雪之刀 修(2/6)

的恨意悲怆,雪光弥漫竟是仿佛有血光流动的痕迹。杨宁一咬牙,舍命挥刀扑上,连续劈下了十八刀,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竟是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只攻不守,厅中顿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铮鸣声,连绵不断,就如同流泉飞瀑击落在巨岩上一般。雪影散尽之时,杨宁的身躯也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坠落地,杨宁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脑子一阵晕眩,过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吴衡。

吴衡正立在大厅中央,拄刀而立,却是仰面朝天,面上神情竟是无比的悲愤,杨宁顿觉愕然,正在犹疑间,耳中传来吴衡淡漠的声音道:“这一刀叫做‘六月飞霜’,邹衍下狱,六月飞霜,这世间哪有公平可言呢!”言罢,吴衡面上越萧瑟。

这一刀乃是他闻知火凤郡主被迫嫁入皇室之时,因着心中激愤而创的刀法,虽然他与火凤郡主一个身在燕云,一个地处南疆,一个将门之后,一个出身寒微,可是却有着相似的处境,他能够镇抚南疆,自然是用尽了心力,火凤郡主一个青年女子,能够赢得麾下骄兵悍将的衷心爱戴,并非是容易的事。自从七十年前,前朝生夺嫡之争,牵涉进去的文武官员数不胜数,宝座鼎定的时候,已经国力大损,从此对四方蛮夷便采取了防守安抚的应对之策,边关各镇都是只求无事无跃马击胡的勇气。直到火凤郡主以十六岁芳龄率五千铁骑出雁门,转战草原两月有余,杀得草原血流成河,破去胡戎寇掠北疆的阴谋,这才重振天朝威严,也正是这个缘故,火凤郡主才能以女子之身主持幽冀军政。

也正是那一次转战千里的征程,让火凤郡主结识了翠湖宗主岳秋心,岳秋心当时已经是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不知从何渠道得知火凤郡主出塞决战的心意,竟然只身独剑前往襄助,一夕深谈,火凤郡主身边多了一个武功绝世的客卿,两个女子竟然作出了这番大业,岂不令天下英豪钦服之余也有些惭愧,自此之后,凡是边关重镇,将士们无不以出关杀敌为荣。

只可惜世事无常,因着一统天下的雄心,已经称帝的杨威和天下势力最强的藩镇生了亲痛仇快的血战,这一战摧毁了太多的东西,生死不渝的痴情、患难与共的友情,还有,就是天下诸侯对皇室的信心。在那之前,吴衡心中其实并没有过份的野心,能够博得一个世袭爵替的王位,他已经心满意足,只要条件适合,环境许可,他并不介意放弃手中的大权,可是幽冀的激变,让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幻想。对于火凤郡主的遭遇,他更是激愤非常,这样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却落得折翼下场,怎不令他愤然难平。为了这个缘故,虽然明白翠湖宗主的举动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吴衡心中依旧存了芥蒂,也才会对颜紫霜的说辞敷衍以对。这一路“六月飞霜”,就是他凭着心中悲愤之情而创出的刀法,威力之大,仅在“烈雪无名”那一路刀法之下。

只是这种种思绪,吴衡却是不便随便说出口的,再加上近日幽冀内外危机重重,必然是杨唐两家不肯罢手,而心中念念不忘的湖上仙子,想必也会牵涉其这些苦恼,早已令吴衡心中沉重非常,今日借着试刀,尽情使了“六月飞霜”出来,只是却没能将心中烦恼一扫而空,反而越觉得黯然伤神起来。

不过吴衡终究非是常人,不过片刻,他已经平静下来,侧目望着坐在地上,衣衫破碎,隐隐可见血痕是低头不语的少年,吴衡心中生出歉意,方才却是有些过分了,竟然几乎忘记了留手,有些歉疚地道:“子静无妨吧,却是本王失手了,想必你也不能再战了,这一刀是‘小雪初晴’,你要看好了。”说罢手中刀光流动,便如雪霁之后的明朗模样,这一刀寒气渐消,却有大地回春的暖意,将暗藏的杀机尽数掩去。杨宁抬起头来,怔怔看着流光四射的刀影,吴衡手中刀势一变是多了几分韵致,雪影迷迭之多了红梅傲然的风姿,这一刀使得柔情万种,风流雅致。

这两刀虽然使得绚丽,杨宁看在眼里,却是不同,他在武道上面的修为本已极深,吴衡又刻意使得极慢,自然看得出这刀法的厉害之处,心中揣摩之下,这两招凶险之处却是更胜方才的“六月飞霜”,只不过觉之时往往已经太迟了。只是他的性子却是不肯服输,若是别人得此良机,定会仔细观看这绝世的刀法,他却是在脑海中想着如何对敌。这样实际上比真刀真枪的比武更加凶险,若是当真比刀,若是不敌还可以避让,在脑海中比试的时候却是只有破了对方的招数才算成功,杨宁苦思冥想,只觉得所知的刀法在脑海中乱成一团,却是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破解吴衡的刀法,只想了片刻,就觉得头晕目眩。

杨宁虽然心志坚忍,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岳阳楼大梦初醒,心中仍有母子乖离之恨,却又与罗承玉邂逅相逢,听涛阁血战,不仅重伤了他的身躯,也令他心灵再受重创,再加上和平烟几乎同归于尽的苦战,几乎令他气散功消的鞭刑,这种种事端都令他心灵备受摧折,几乎是伤痕累累,在吴衡绝妙刀法的逼迫之下,杨宁又殚精竭虑地思索破解的招数,此刻就如绷紧的弓弦从中折断一般,杨宁的神智再也不能维系清明,无边的杀意和仇恨一瞬间侵占了原本冰封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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