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余波（1/2）
第二天大昭都乾城便被镇公府的闹剧淹没了。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馆，便是朝堂之上，也对此议论纷纷。
昨天下午因为镇公府七姑娘，皇上新封的广灵郡主，被人谋害，要不是她身边的丫鬟有眼力，怕是这新晋的乾城第一才女便要香消玉殒了。
而最令人惊奇的不是这点，而是这位姑娘竟然在被人谋害，向自己母亲哭了一场后，竟然要为自家哥哥找到丢失的结亲信物，硬是要学那些衙役捕快，勘察查案。
闹着闹着，也不知是这郡主娘娘运气好还是那倭的探子运气差，竟然阴差阳错的，祥云百结没找到，反而找到了潜镇公府三十年的一个倭细作。
要是以为这样就算完结了，那你就太天真了。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地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坐在茶楼雅座中的两个男子听得聚会神，其中一位身着月牙白的白脸书生还不时发出一些赞叹，而身着深锦服的男子只是听着，不发一言。
“王爷，这位七姑娘倒真是个人物，竟然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月牙白的男子感慨道，“我这位小子，也不知道最后要便宜哪一家。”
这身着月牙白的男子正是镇公府二姑娘黎静娴的未婚夫婿徐尚书府的徐绍。
顾穆清冷冷瞥他一眼，“本王倒不知谨言如此热心。”
“哈哈！”徐绍笑笑，拿出他用以招蜂引蝶的玉面折扇，“于谨言而言这也是分事，担心小子因此断了婚事。王爷过虑了。”
顾穆清不理会徐绍，自顾自饮茶。心中对于这个女子又是一番算计。时以为是个带刺的美人，现如今看来她更应该成为一个谋士。如此辛辣的招数，看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际上算起来，也不过是牺牲一时的名声，换回的却是整个镇公府的清白。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皇宫中的那位。
太极殿中，皇帝手里捧着奏章，心却在今日早朝上的闹剧。
“成庆，你说，是不是朕太久没有发话，让那些人以为朕软弱可欺了？”
太监总管成庆不敢多言，只说：“圣上自然是好的，不过是那些人贪心不足罢了。”
这次的事不单单是细作的事，毕竟哪朝哪代都有细作，各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这一次，镇公府看似闹剧的这出戏，却让他的主子，当今天子暗恨在心。
因为这次被抓到的那个倭细作在三十年前曾是太子府詹事，后因为过错被先帝罢官，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落至镇公府。
三十年前，圣上已被立为太子。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踱步到书房西南角，那边是一卷十米长的画卷，被人铺在墙面上，上面四个大字，却重于泰山！
“锦绣江山。”皇帝面沉静道，“先生离去时给朕留下了这幅画，却不愿帮朕完成。成庆，你说，先生是否认为朕非明君？”
成庆回道：“奴才不敢。”这时，他的后背衣料已被浸湿。帝王心事，他不敢乱猜，更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事。“先生大限将至，有心而无力。”
是啊！当年先生已经垂垂老矣，自己继位后没多久，先生便归隐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一个先生口中的同伴，他如何能够放弃！
“成庆。你说，飞灵郡主如何？”
“奴才不敢擅论郡主，不过郡主的魄力，倒是与先生有些相似。”成庆在这皇宫中生活了四十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相似……何止相似啊！皇帝叹息。三十年前，倭屡次进犯大昭海关边境，对近海民众反复滋扰，民众不堪其扰，纷纷揭竿而起，发生暴动。当时还是云大将军率领军队安抚了暴动民众，镇压了倭海寇，不过大昭也因此被动摇了根基。
毕竟海上军事，大昭并不擅长。那场z役，虽然将倭逼退，可本朝多少好儿郎埋骨大海，死无全尸。
先生本已修身养多年，为了这件事，他闭关不出，等到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先帝的案头上已经放了“倭大乱，九子分”的奏章。那时候，父皇的表，他记忆尤深。
“广灵郡主……离不开这方寸之地。”皇帝轻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与旁人的。反正成庆是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皇帝看向锦绣江山，久久不语。
“镇公可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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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脱离了绪，成庆立即道：“黎公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宣他进来。”端坐皇位之上，他便是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
“微臣参见吾皇！”黎阳恭敬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吧。”皇帝也不让他起来，轻碰茶盏。“今日京城太热闹了，不知爱卿如何解释？朕钦封的广灵郡主竟然如同一个市井泼。”
黎阳立刻诚惶诚恐道：“实在是迫于无奈，小女才如此的！还请圣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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