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 恰当的时机
莫飞雨记得梦茗第一次发病是在她3岁的时候，突然吵着要妈妈，怎么也停不下来，她的闹腾打断了莫飞雨在那一刻唯一想做的一件事，以至于今天医生不提“动机”一词，莫飞雨都快忘了那最初的起因。
难道，那时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看见了当时他的举动，可是，她懂吗？若是普通女孩也就算了，那个毕竟是智商高人一等的莫梦茗呀。
莫飞雨心里隐约觉得或与此有关，但当年自己的情形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外人，强自辩解道：“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才3岁，哪有什么动机？简直无稽之谈。”
心理医生非常明白莫飞雨此刻的心情，自己也医治过不少病人，一开始哪个不是否认医生的诊断呢？也不反驳，只是附和地笑道：“好吧，不说动机，只是讨论一下原因。”
莫飞雨点点头，医生继续说了下去。
“莫先生，我知道令嫒出生没多久，你和你的妻子就……”
注意到莫飞雨相当不悦的神色时，医生自动换了种说法。
“莫先生，不如这样想，会不会是缺失母爱，而极度渴望父爱……”
话未说完，莫飞雨冷冷地插话道：“这个因素一开始你就提过了，我也照做了。”
“可能不够。”医生的话总是那么尖锐到位。
莫飞雨的眼神陡然幻成无数支利箭，直射对方身上。
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此刻，他可能更愿面对众人的怨骂，也好过被莫飞雨这样凌迟。
“也许令嫒需要的不止是你对她全部的爱，她要的还有其他。”
“那是什么？”
这次轮到医生两手一摊，显然他不知道。
好在，他在莫飞雨准备出手之前，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症结的所在，才是莫大小姐的解药。正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等待。”
莫飞雨忍住想砸他办公室的冲动，语气尽量和缓道：“要到什么时候。”
医生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只是富含哲理地补充道：“可能某件事、也许某个人，在某个恰当的时机，能够让她打开封闭自己的门。”
……
“某件事、莫个人，又是怎样的事、怎样的人呢？”莫飞雨走进莫梦茗的房间，看着熟睡的她，乌黑的长卷发凌乱地压在身下，安静的睡颜宛如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谁又知道睡醒的她却如针尖在身的刺猬，无所顾忌地刺伤别人，也毫无防备地刺痛自己。
轻轻地合上房门，莫飞雨回到书房，父亲莫刚峰在世的时候，自己是最避忌的，现在则成了自己最爱呆的房间。
重新粉刷过的淡淡的天空般雅致的蓝色墙壁上悬着厚厚的墨兰色的天鹅绒帘布，已经有很多年，莫飞雨不敢打开帘布，可是今晚，他摁下了遥控，帘布缓缓拉开，露出墙上挂着的一副海报，镶着海蓝色木质镜框，海报应该有一定年月了，因为海报上清纯飘逸的年轻女子穿的白色裙裾飘扬的古装，是上个世纪武侠剧中流行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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