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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子扬(3/5)

度。星子怕再出纰漏被父皇借题重罚,只得催马扬鞭,无暇再交头接耳。

行军中星子得知,原来左路、右路大军均传来消息,不日将至西突厥边境与御营中军汇合,因此皇帝即令启程。特令先锋营昼夜兼程,奔赴边境,打探敌情,开辟道路。大军在天堂堡征集了不少粮食,又休整了数日,士气正盛。至于太阳宫晚宴上,朝廷以白术的名义向色目贵族、富商的借的许多粮款,白术今日已派人到各家去催讨,预计过几日便会遣人与其他的供给一起,直接送到军前。

朔风甚大,卷了尘土直扑到面上,冬日草原一片苍黄,漫漫无尽。万里征战,到了荒凉塞外,总免不了生出几分悲凉愁绪。这日大军一路西行,全无半刻停留。辰旦神色严肃,一路上几乎一言不发,对星子更是不理不睬。

傍晚大军行至一条结冰的小河附近,辰旦令就地扎营。星子见辰旦下马,忙忙跳下马来,奔到辰旦前面跪下:“陛下,今日子扬大人是来为臣换药,方误了点卯,恳请陛下开恩,重重责罚微臣,赦免子扬大人。”

辰旦眼中闪过一抹厌恨,冷然道:“军法岂容求情?”拂袖而去,不再回顾。

子扬在一旁看见,苦笑道:“卑职说了殿下不须做无用功,稍后卑职便去军法处,殿下且先回营歇着吧!”

星子咬咬牙,坚定地道:“这本不是你的错,若父皇不许,我便陪你去军法处,代你领罚。”说罢一路膝行至辰旦御营前,伏乞求见。

星子本以为父皇又会如上次在皇宫中那样,万般哀求不得一见,或是要罚自己先跪上几日几夜。哪知不一会儿,便有侍卫传星子进帐觐见。星子仍是不敢起身,忍着双膝钻心的疼痛,一步步膝行进去,至御案前一丈远处停下,先向辰旦叩首问安。

辰旦直视着星子,半晌方开口道:“你这又是何意,是想要昭告全军,朕与你争风吃醋,在借机为难你么?”

星子不料辰旦竟是这样想,听父皇口气冰冷,疏远已极,猜忌尤深。星子既委屈又惭愧,心中五味杂陈,却又百口莫辩,只得俯首,语气极尽恳切地道:“圣上明察,臣绝无此意,只是不愿让子扬大人无辜受累……”

辰旦唇边浮起一个冷笑:“传侍卫子扬进来!”

星子暗自打鼓,此番为子扬求情,本已做好了被父皇疾言驳回的准备,父皇竟一反常态,让子扬进帐辩解么?随即又想,无论如何,只要不责罚子扬,就是父皇将我打死我也认了。

片刻后,子扬遵命进帐,行礼毕,辰旦问道:“你今日是去为星子上药来迟?”

辰旦的话中不闻喜怒,却有一股森然之气,如行于漆黑密林之中,让人心头发怵。子扬盘算了一下,不明其意,只得据实答道,却并不求饶:“是。卑职方为殿下上完了药,便听到军中号角声起,卑职赶回寝室取兵刃,因此来迟。”

辰旦复转向星子:“既然此事与你有关,朕便许你所请。本来该责四十军棍,减半算作二十,由你来执行。”

星子听了前面,本是喜出望外,父皇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不能全免,免了一半也是好的。不料最后一句话急转直下,星子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惊得脸色大变,匍匐于地:“陛下,臣绝不擅刑责敲扑之事,万万不能胜任,求陛下开恩,臣诚心领责,臣情愿加倍受罚!”

辰旦不为所动,御座之前燃有熊熊火炉,暗红色的火光映得他的面色愈发阴沉冷峻,沉声道:“传军法!”少时侍卫便呈上了一根军棍,那军棍一头呈扁圆形,长约四尺,头径四分五厘,以结实的桃心木所制,漆以原色。军中不设刑凳,便另有两人上前将子扬拖倒在地,卸了铠甲,除了上衣,静待受刑。在御营中服侍的皆是辰旦的贴身侍卫,与子扬多年同僚,却无人敢出头为他说情。

星子见了那军棍,便如见了烧红的烙铁一般,哪敢伸手去接?此时方才明白,父皇不是开恩饶恕,而是借此机会来折磨我,羞辱子扬。恐怕父皇认为我已经是朽木不可雕无可救药,便来惩罚我身边亲近之人,以为警示。想起子扬早先恳求自己勿为他求情,自己不以为然,哪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星子仍抱了一线希望,苦苦哀求道:“陛下,是臣行为不端,惹事生非,臣伏请陛下降罪!”

辰旦的语气已颇不耐烦:“你要朕开恩,朕依了你,你又推三阻四地不愿。你若不愿,朕便将他送到军法处,按律处置即可。”便欲要下令。

星子忙叫了声:“不要!”四十军棍足够将人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如果父皇心有不满,下令重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星子死死地咬住嘴唇,咬出深深的血痕,口中尝到了腥咸的滋味,终于惨然叩首道:“臣遵旨。”起身接过那根军棍,落在手中沉甸甸的,星子看这形状,落在身上绝不会比廷杖好受。

星子拎着那军棍,脚下似灌满了铅,几乎是一寸寸地挪到子扬身旁。子扬被四个健壮的侍卫按住了手足,全然动弹不得,面朝下趴在地上,露出赤裸的脊背,麦色肌肤结实而光滑。星子见他这样子,想起他为自己刑伤上药的情形,当真是久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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