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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色目(2/4)

教么?”暗想,我已身经百战,他一个黄毛小子,倒想来教训我么?

星子摇摇头:“我不过是一介侍卫,对军中事务无从置喙。只是将军神勇如狮虎,杀人如兔鼠,我唯祝愿将军终此一生,百战百胜,永无失手之日,永无轮回之虞。”

星子笑里藏刀,绵里藏针,雷霆只得装作不知,呵呵干笑两声:“殿下谬赞了。”

辰旦狠狠地瞪了星子一眼,星子住口不言,低下头,仍是默默地尾随其后。

行军途中,大军并未停下埋锅造饭,中午众人便于马上啃了些干粮。午后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日影西斜,天堂堡已遥遥在望。前面又见一大队人马,仪仗銮驾,辉金烁银,原来是阿木达亲率色目一众官吏出城迎接。

阿木达王位被废,改称领主之后,辰旦认为色目族游牧经商,行踪不定,难以辖制,即大兴土木,在雁汤草原之上,月亮河之畔,修建了一座新城,命名为天堂堡。天堂堡高墙深池,派了大量士兵护卫。除了阿木达外,其余原色目王国的贵族也悉数迁入城中。色目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是商贾巨富,也必须居住在天堂堡中,即使外出经商,家眷也得留在城中。

至于色目族中事务,阿木达名为统领,实为傀儡。督军掌控军权,政事则由辰旦派去的监察决断。色目领各级官吏,也由朝廷派人与色目族共治,名为平权,色目官吏只有参赞沟通咨议之职,大小事项,虽是由色目官吏出面,实皆须经赤火国派来的官员决定。辰旦又令色目领仿效中原,开科取士,遴选忠心于朝廷且又知书识礼的色目族人晋升仕途,俸禄优厚。以此牵制收买分化,行以夷制夷之策。

而阿木达本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辰旦投其所好,为其广筑宫室,大选美女,迷醉声色犬马之中,阿木达哪还记得什么亡国灭族之恨?浑浑噩噩便过了十几年,当年风华正茂的年轻王子,如今已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不过,阿木达虽远居塞外,每过几年,仍须进京朝觐辰旦,又将其幼子,送到京城为质。辰旦恩威并用软硬兼施,阿木达对赤火天朝对辰旦君威,倒既是感激,又是畏惧。

闻辰旦大军将至,这日清晨,阿木达身着吉服,出城十里相迎,已等候竟日。忽见前方烟尘大起,阿木达即与监察白术,率大批色目各级官吏,齐到辰旦马前拜见,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臣等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万岁,声动原野。

辰旦却不下马,神情傲然,淡淡地道:“有劳领主远迎!朕倒没想过,十几年后,竟又再度踏上此地!”

辰旦不假辞色,阿木达战战兢兢起身,额头汗下,心中忐忑,嚅嗫道:“臣……臣统御无方,劳动陛下亲征……”阿木达心知万国盛典皇帝遇刺,虽是西突厥所为,辰旦必对色目亦怀不满,果然今日劳师便来问罪。

辰旦呵呵一笑,面上却殊无笑意:“领主只管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就是了,别的苦差事,朕自会帮你料理。”举目四望,夕阳西下,原野苍茫,天地无极,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竟已过了这么多年了……辰旦心念一动,唤过身边的星子,引荐给阿木达:“这是朕的义子曦丹。”

星子仍是抱拳一揖:“见过领主。”哪知阿木达乍见星子,竟被吓得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阿木达也曾听说过皇帝新收的这位义子,相貌奇特,但今日一见,阿木达仍顿时被惊呆,连面上亦失了血色,这双蔚蓝如桑干湖水的眼眸……实在,实在象极了兄长阿曼特,象极了当年他临死前那双不愿瞑目的眼睛……十六年来,阿木达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桑干湖畔的那一幕,但此刻往事历历,清晰如在眼前重演……难道,难道是他还魂了么?听说辰旦这义子正是出生在兄长过世的那个夏天,如果只是巧合那也太离奇了……

随从忙扶住阿木达,阿木达瑟缩着不敢与星子对视。他这失魂落魄的表情岂能逃过辰旦的眼睛,辰旦呵呵一笑:“领主怎么了?朕让你受惊了?”突然明白了阿木达所惧,心下亦是一沉,多年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之感重又浮涌……辰旦亦下意识地转头看了星子一眼。

星子却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回望辰旦:“陛下?”

辰旦不言,面色阴晴不定。阿木达只看了星子一眼,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可见朕的直感并非空穴来风。忽回想起此番出征前后的种种事端……朕执意带他远征,重踏上这片浸染了阿曼特鲜血的土地,到底是对是错?只是如今再要反悔已是来不及。辰旦复又自我安慰道,他连打仗杀人都不愿,还能生出什么事来?何况,前几日他主动请命求得断肠泉解药,已是立了大功,他毕竟是朕的骨肉亲子,对朕有益无害,又何必为一些捉摸不定的念头而多生猜疑?

待阿木达回过神来,见辰旦阴沉着脸,自悔失态,忙稳定情绪,向星子躬身还礼,口中称赞道:“臣久闻曦丹殿下大名。人人皆言殿下文武双全,乃人中龙凤。即是塞外边陲,殿下美名亦四处传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色目归顺赤火帝国之后,凡贵族官吏,都必须学习中原官话,往来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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