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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仙丸(2/4)

不要这样对待我吧?卑职还想留条小命呢!”

星子想想,以这种事央求子扬也确实过分,靠不了别人,只得自己勉力为之,心里已有了个主意,便问子扬:“大人,附近还有没有别的水源?”

子扬点点头:“今日营地西北方向发现了一条小河,所幸尚未结冰,干净无毒。”

“那麻烦大人带我去吧!”星子说着便从子扬怀中跳下,试着走了两步,感觉不到疼痛,他臀腿手足只是皮肉之伤,一时竟可行动如常,亦似有了气力。星子甚是惊喜,子扬这雪玉丸还真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忙对子扬行了一礼:“多谢大人!大人两次救命之恩,星子没齿不忘。”

子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不到半年,就是两次,这救命之恩也忒容易了!我看殿下不是没齿不忘,而是债多不愁。不过,雪玉丸可是要三五年才能制成,殿下你省着点儿吧!”

星子走到坐骑旁,解开捆住马鞍后的外袍甲胄斗篷宝剑等物,一样样穿戴披挂好。甲胄紧压着身上的伤口,止住流血,黑色斗篷暂且遮住了一身的血迹。子扬在侧旁观,明了他的用意,心头竟隐隐地抽痛起来。

星子翻身上了马,这回却未将自己绑在马上,反扬手一鞭,那白马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子扬连忙跟上。果然,营地西北十里处,一条河流在沙漠中蜿蜒流过,渐渐细若一线,隐入一片胡杨林中,消失不见。此时天色已全黑,几颗疏淡的寒星稀稀落落缀在丝绸般光滑的深蓝色天幕上,夜色下的沙漠益发空旷而辽远。

那条小河中浮了不少碎冰,河岸两旁亦是冰封路滑,马不能行。星子跳下马,走到河边,掬起一捧冷水,洒在面上,冰冷刺骨的河水带来的强烈刺激让星子一凛,顿时清醒,却挤出一个微笑,对子扬道:“大人,我已不妨事了,清洗一下便回营。大人请先拿了断肠泉解药面圣复命吧,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星子反复哀肯,子扬不好再拒绝,只得留下数名随从陪着星子,自己策马先行离去。星子蹲在河边,仔仔细细地洗净手脸,擦去肌肤上的血痕污渍,又重新挽好头发,让随从端详,直到表面上再看不出任何异样,这才又复上马。

星子自服下子扬的雪玉丸后,马背上生不如死的痛苦竟了无踪影,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星子心情转好,益发加快速度,不多时,灯火通明的中军御营大帐已然在望。却又遇到了辰旦派出的第二批接应人马。

辰旦先派了子扬沿路寻找,方才子扬回营复命,告知已遇到了星子,拿到了解药,只是星子受了伤,伤情不详。辰旦听了,便又派了人来接应,遇见星子,星子只说小伤无妨,随他们回到了营地。

到御营前,星子下马,又正了正衣冠,将随从留在外面,独自进帐拜见皇帝,如往日那般叩首行礼,神态平静地回禀道:“臣已取回断肠泉解药,复命来迟,恳请陛下恕罪。”

辰旦忙道:“丹儿,快起来!解药朕已令子扬分发下去,他说你受了伤,是怎么回事?”

星子见父皇神情焦急,心中隐隐既是惭愧又是感动。他已料到父皇定会问起伤势,好在子扬未及了解详情,回禀皇帝大约也是语焉不详,星子路上已想好了说辞。遂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那位高人隐居西域多年,孤独寂寞,见臣会武,喜出望外,便一定要和臣切磋比试,不然不肯献出解药。臣不得不与他过招,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口服心服。只是臣用力过猛,受了点内伤。刚才遇见子扬大人,服下了治伤良药,现已无大碍,陛下不必担忧。”

星子说罢,一颗心已在扑扑直跳,若是师祖知道我背后竟这样编排诋毁他,我便有十条小命也会被他打死了……虽明知师祖不在,星子仍不免心虚,眼光四下一瞥,帐内军士影影幢幢,皆如泥塑木雕一般面无表情,无人察觉自己是否撒谎……

“哦?”辰旦不由腾起几分不快,什么人竟敢和朕派去的人动武?还打伤了朕的爱子,难道不知已犯下抄家灭族的重罪吗?“那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回禀陛下,那人自称是黄石居士,真名臣未得知,”星子表情轻松,似满不在乎,语气中透着趾高气扬,“那人独居荒山之中,孤陋寡闻,未识陛下天威,非要与臣较量。臣思忖也当让他这种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中原高手。臣既完胜而归,他又交出了解药,陛下就不必和山野之人计较了。”唉,反正我也是欺师灭祖之徒,罪不容赦,多加一条又有何妨?

帐内的灯光投下一片暗影,映在星子面上,辰旦看不分明星子的神情,只见他脸色略显苍白,举止并无异样,伤势该是不重。辰旦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既已解毒,不必与荒山野夫计较。何况星子年轻,未经世面,今日就当历练一番,也有好处。只是这黄石居士既然能将星子打伤,身手应当不弱,又深谙医道药理,却为何隐居于此,不愿谋求为朝廷所用?必有些古怪……如今军行沙漠之中,强敌在前,无暇探明底细,日后班师回朝,再来理会。

辰旦遂令星子上前,关切问道:“朕这里亦有治内伤的药丸,你需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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