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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七 私事(2/3)

静如话家常:“我是星子的师兄。”箫尺与星子是同门师兄弟,赤火军中虽不是人尽皆知,但蒙铸自然是知道的。竟然真的是箫尺亲自来了!蒙铸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着。“呵呵,”箫尺仍是轻声笑道,“我亦是久仰将军大名,今日方得一见!”

蒙铸回过神来,对了,昨夜既已见到了殿下的师父,箫尺身为师兄,该也不会置身事外。箫尺是苍冥国君,太子殿下亦做低伏小服侍他多年,这次他亲来援救,自己亦应执臣下之礼拜见。蒙铸口称“陛下……”,便要跪下磕头。箫尺忙拦住他:“将军知道我是谁就行了,军中人多眼杂,万勿声张。”

箫尺一身便装,容貌也不似传说中那样,蒙铸猜他戴了面具或用了易容之术。今晨在承嗣宫内殿初见时,他并无一个随从,那他就是只身潜入上京的皇宫,来找太子殿下的了?原来那封亲笔信还是其次,他亲自来守着殿下,殿下当然欢欣喜悦,全不似上回我觐见时那般心如死灰,也不似昨日轩辕殿前冷血无情。箫尺为一国之君,与皇帝又有杀父灭门的血海深仇,为了殿下,不但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赤火国江山,御驾亲征,尽出举国精锐,只是来解上京之围;更以万乘之尊,万金之躯,孤身蹈险相助,并声言扶桑敌军不退他不走。他待殿下的这份情义,感天动地,实在令人钦佩。难怪从前殿下宁可得罪皇帝,宁可受尽百般酷刑,也决不肯出卖他大哥。后来更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不当,而执意要只身南下追随他,为他尽忠效力。

蒙铸听得箫尺提醒,亦知城中守军成分复杂,皇帝又下落不明,自己确实得小心谨慎,若泄露了箫尺的身份,怕会有人对他不利,忙道:“末将省得,陛……大人放心!”

箫尺点点头,与蒙铸一起缓步下楼,才又谈及此处防守。蒙铸既知眼前之人便是箫尺,他对上京攻防态势了如指掌也就不足为奇了。百闻不如一见,当初箫尺一旦起事,率草莽乌合之众,未几便席卷半壁河山,今日亲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太子殿下的武功韬略,也是蒙他传授。好在他是来帮忙对抗扶桑敌军,若是他率军来攻,我哪还有招架之力?蒙铸益发谦恭,唯诺诺不已。

箫尺见蒙铸这样子,回想星子昨夜所说“蒙铸什么都听我的,就是要他今夜改旗易帜,也绝无问题”,看来果非虚言。星子始终以诚待人,以心换心,以德报怨,从不会什么阴谋算计。仁者无敌,才有这么多人倾心相从于他,从西域到中原,乃至海外异邦,四海之内皆成兄弟,只是除了那暴君辰旦。星子凭着一腔孺慕之情,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为他赎罪殉葬,全被他视之如鸿毛,弃之若敝履。若非他如此不识好歹,又怎会落到今日众叛亲离朝不保夕如过街老鼠般的下场?本来,我看在星子份上,已打算放过他,让他保全性命,安享余年,荣华富贵一样不少,还有星子承欢膝下……承欢膝下?哼!我竟差点割爱星子,将他拱手送还那暴君!

箫尺往回一想起辰旦,总是悲愤满腔,深恶痛绝,如今却是为星子鸣不平,气得恨恨磨牙,但隐约又有种说不清的不安……

巡城一周,复回到北城营地。蒙铸仍是将箫尺请入主帅营房,稍事休息。箫尺本牵挂宫中的星子,不愿久留,但忽想到今晨星子说的那番话,有许多不解之处,不如趁此机会问问蒙铸。

箫尺遂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将军。”

箫尺言语客气,蒙铸不敢怠慢,料想必是十分紧要之事,挥手先让旁人退下。待室内只剩了他们二人,蒙铸方拱手道:“大人有何疑问,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箫尺却有几分踌躇,沉吟片刻方开口道:“我这次秘密到上京来,事先并未知会星子,恐怕让他有些意外了……星子前几日回宫时,将军见过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难怪,原来殿下当时并不知道箫尺要来,不知局势会有转机……蒙铸心中疑团既去,更没必要对箫尺隐瞒什么,便如实禀报:“那日殿下回京,是由皇帝派出大内侍卫接他进了宫,末将未曾见得。第二日,皇帝将末将召了去,告知殿下已经回了承嗣宫。得了这天大的喜讯,末将自是万分激动,急切想见殿下一面。但殿下如今已不是三军主帅,而东宫又不宜会见外臣,尤其是武将。末将正不知如何开口,皇帝却主动提出,要我去面见殿下商议军事。国内形势殆危,这也是情理之中。有了皇帝特许,末将立即赶去承嗣宫。”

听蒙铸这样说,箫尺已能大致猜到事情的经过,果然,星子一回京,就被辰旦软硬兼施设计利用。箫尺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蒙铸继续。

“末将本以为,殿下临危归国,是要主持大局,力挽狂澜……末将见过殿下,略略谈了下敌我情势,恳求殿下拿个主意。哪知殿下却直言不讳,声言天下大势既定,他已无力回天,何况他武功尽失,国事更不可为。末将听殿下这样讲,自然十分难过,殿下却若无其事一般。”虽已过了数日,蒙铸谈起当时情境,语气仍难掩沉痛。

若无其事?箫尺闭一闭眼,若无其事!这平平淡淡的四个字,竟像是一把钝钝的小刀,缓慢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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