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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O一 楚囚(1/3)

箫尺望着星子苍白的面容,似一片单薄而透明的白纸,摇摇欲坠,想到他多年来的挣扎努力,箫尺那莫名的心痛愈甚,低低叹息道:“此事……容后再议,今日,还是先抑毒吧!”

星子乖乖地应了,谢过箫尺,神情愈发恭顺,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如童年时那仰慕大哥的孩子,仿佛想以此来讨得箫尺的欢心。箫尺命人撤去了膳席,如往常那样准备为星子金针抑毒。然而,抑毒中却并不顺利,内力如脱缰的野马,在星子体内乱窜,箫尺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收束,期间不得不几次出声,提醒星子不要走神。除了当初最早一两次抑毒之时,星子因生疏而不知配合,多年来已未曾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近些年来,因两人内力都有精进,抑毒通常都很顺利,每次也就一个多时辰就完事,这回却又花了两个多时辰。箫尺固然是精疲力竭,星子也因受尽痛楚而奄奄一息。箫尺收拾了金针,转身见星子已瘫倒在御榻上,口中却喃喃地说着什么,细听之下却是:“陛下,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渐不可闻……

箫尺听得眼中发酸,拿出一方干净的汗巾来,仔细地为星子拭去额头密布的冷汗,望着他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心,颊上有一片湿痕,不知是不是泪水。箫尺默默地道:“星子,你不要怪大哥,大哥……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这件事终究得有个了断。就算……就算你现在难过,也比把你的一生葬送其中为好。”说完,出手疾如闪电,点了星子周身的大穴。星子一声未吭,便即失去了知觉。

星子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金光灿烂,晃得他有点头晕。我又在大哥的御榻上睡到日上三竿了吗?星子习惯性地撇了撇嘴,但觉周身酸痛,欲要翻身起床,却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响。星子大惊,扭头却见自己右手手腕上牵着一段银光铮亮的锁链!再去看左手也是同样!这一惊非同小可,星子吓得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不是在临安殿中,而是回到了观云居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手脚?大哥怎样了?星子本能地欲要运用内力,挣断索链,丹田内却是空空荡荡,提不起一点力气,内力竟已入泥牛入海,消失无踪!星子一愣,谁废去了自己的内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了内力相仿的……大哥!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昨夜大哥说的话,扶桑国欲与他联手共灭赤火国……心头一时气血翻涌,喉间腥甜,星子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染得衣襟被褥片片鲜红!

两名仆人听见动静,忙忙冲进内室。星子抬头一看,已不是往日熟识的下人,这是大哥新派的狱卒吧!那两人见到处是血,也没什么惊讶表情,只是按部就班地收拾。星子深吸一口气,问道:“二位能否帮我通传,我想要见陛下一面!”那两人却如哑巴一般,不言不语,自顾做事。

事已至此,星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只是两只手腕上了索链,双脚仍是自由。那索链颇长,不但在床上可以活动自如,甚至可以下地走上两步,可以自己倒杯水喝。星子不由苦笑,大哥到底还是优待我,没有像父皇那样,将我手足都死死地锁在听风苑的小床上,日夜皆动弹不得。唉!听风苑,观云居,终究都成了我的囚室!

大哥既然决定对我下手,必非一时兴起,想是早已打定了主意,不知此时龙骑军,是否已在北征路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星子脑中一阵阵晕眩,不久即再度吐血,金针抑毒,本就元气大伤,惊厥之下,复昏了过去。

箫尺囚禁了星子之后,当日暂停了早朝,却紧急召来了恒阳国使节马尔尼。既然下定决心要尽快出兵,肯定不能瞒着恒阳国,还需得到他们的支持。何况,马尔尼已经知道扶桑国在与我联络,还不如尽早告知实情。

尚未等箫尺谈到北征的计划,马尔尼便先问起了星子的去向。马尔尼这两年苦学中原语言,已能与箫尺作一般的沟通。箫尺遂简要说明了星子的特殊身份,以及两人之间的分歧。马尔尼从前只知道星子与箫尺的关系非同寻常,未料竟还有这样一层恩怨。马尔尼虽对箫尺的立场表示理解,但强调一定要确保星子的安全。

箫尺并未有加害星子之意,但马尔尼往日见驾,虽不肯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总还是恭谨有加,言辞谦卑,此时却一脸严肃,如临大敌。箫尺不免腾起一股不悦,这是将我当成了什么人?何况,星子虽是使馆的通译,但到底是我的人,我该怎么处置,你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有求于你,你就可以对我的政事大计指手画脚了么?

箫尺冷着脸问:“贵使是以什么立场要求朕呢?”

马尔尼似乎也察觉不妥,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臣是以恒阳国使节,也是以星子朋友的立场,希望他能安然无虞。陛下是圣明君主,定知道星子在两国之间起到了何等作用!听说中原有句古话,饮水不忘挖井人。两国之间能有今日之友好局面,臣自是不敢忘了星子大人的功劳。当然,臣与星子大人,本也是私交甚笃的好友,不愿看到他有什么意外,还望陛下谅解。”

箫尺听马尔尼虽是解释,但柔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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